要是他是朗坎德尔家族的人,那他就有着超乎但丁想象的、令人难以置信的耐力。
暂且不说大腿、肩膀和手上的伤口,要是金拥有的是普通身体,在剑与剑碰撞产生的冲击波下,他早就该昏过去了。
但丁默念着金的真名,金则笑了。
“这么说你猜到了?”
呼,呼……
金感觉到但丁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他自己的呼吸也和战斗刚开始时不一样了,但比起但丁,他还是有更多喘息的余地。
“我想现在该轮到我了。”
随着观众的热情和呐喊声继续在竞技场内回荡,这一次,金朝着但丁冲了过去。那些把钱押在金身上的观众纷纷站起身来,大声呼喊着。
“冲啊!他妈的冲啊!”
在整场战斗中一直处于防守的金,开始发动攻击了。
而但丁则开始回想,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该死的。我一开始就该把他解决掉的!”
他没花多少时间就得出了这个结论。要是一开始没有那种不祥的预感,但丁早就赢了。
“那当时那种感觉是怎么回事呢?我的直觉告诉我,贸然进攻会很危险。”
但丁想不明白,他当时感觉到的其实是因为金压制着的两种能力——灵力和魔法。要是金动用了那些能力,但丁根本就没有胜算。
那是来自“更强对手”的一种本能的恐惧。
铛!铛!
金使出全力挥动着布拉达曼特剑,开始了他的攻击。但丁的站姿开始摇晃,不得不往后退。
金每次攻击都只做一个动作。
那是他每天都竭尽全力练习一万次的挥剑动作,是他可以重复三千次的动作。
“金·朗坎德尔,你这个怪物。你居然还剩下这么多力气……!而且,这么简单的一个挥剑动作怎么会这么有威力?”
金继续做着同样的垂直挥剑动作,但丁很难轻易躲开。
每次布拉达曼特剑朝他落下,都感觉像是一堵巨大的墙压了过来。他既没时间也没力气改变自己的站姿了。
照这样下去,再过几分钟,但丁就要在这同一个挥剑动作下遭遇一场难堪的惨败了。所以他必须做出决定。
“我得用上家族的秘术了吗……?”
和还没学过任何决胜杀招秘术的金不同,但丁已经掌握了家族的多种秘术。这些攻击招式有可能彻底扭转战局。以他剩余的体力,也可以轻松施展出来。
然而,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但我不想杀了你。”
要是他用了秘术,那金肯定会死。
这让他无法施展秘术。虽说他们才认识没几天,但金对他来说是个非常重要的人。
是他的救命恩人,是值得尊敬的对手,是海兰家族必须跨越的一座高山,是朗坎德尔家族最年轻的儿子,也是他的朋友。
但丁一脸纠结地整理着自己的思绪,而金完全明白他此刻的感受。
“他在犹豫,是因为他不想杀我。不然的话,他早就想办法取胜了。”
叮。
金将剑入鞘,直视着但丁的眼睛说道:“我是金·朗坎德尔。别对我手下留情,但丁·海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