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二姑娘故技重施,弄明白了放东西的地方,就找借口把屋子里的人指使出去。
正往怀里塞着最后一个,不想房门开了。做贼心虚的二姑娘大惊失色,手一抖,荷包掉在地上。
“惠儿?”她这模样实在鬼祟,大姑娘不由愕然,瞥到她脚边的荷包,认出这是母亲送来的,大姑娘满脸疑惑,“你这是做什么。”
二姑娘浑身僵硬,一颗心剧烈跳动,就像随时要从嘴里逃出来。
大姑娘心生不妙,快步走到她跟前,捡起地上的荷包,抬眼见她胸前衣裳凌乱,再看地上荷包,又看一眼空了的匣子,脑子里掠过好几个念头,眉头皱的更紧,“你做什么?”
二姑娘急中生智,不好意思的笑,“我就是想捉弄下阿姐,把东西藏起来,吓一吓你。”
大姑娘盯着她不说话。
在她的目光下,二姑娘笑容逐渐僵硬,低了头。
大姑娘看着浑身都透着一股不自然的二姑娘,声音严厉,“你给我说实话!”姐妹俩相依为命十年,若是看不出二姑娘有事瞒着她,她这个姐姐就白当了。
二姑娘不自在的动了动脚,不吭声。
大姑娘脸色沉下来,挥了挥手。
其余人赶紧退了,临走还体贴的为姐妹俩合上房门。
“现在你能说了?”
二姑娘嘴唇动了动,很想把一切都告诉姐姐,让大姐帮她想折子。是话到临头,又想起大姑娘端方的性子,大姐知道了,会告诉祖母吗?祖母若知道了,会怎么处置母亲。
这一刻,二姑娘想起了那些被修弃,被送到庵堂出家,甚至年纪轻轻就病逝的贵妇,越想她的脸脸色越是苍白。
大姑娘见她脸上血色一点一点褪尽,自己的心也悬起来,严厉道,“你到底瞒着我什么?”
二姑娘咬了咬唇,尴尬道,“我就是想看看阿娘送给我的和大姐是不是一样的。”
似乎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大姑娘愣了下,就为了这个。
二姑娘低着头,就像是为自己小性子发窘。
“当初送过来的时候,你不是都看过,我还让你提挑着中意的拿走。”这下大姑娘真的生气了,眉毛都立起来,“你不愿意说是不是,那我让祖母来问。”她确定二姑娘瞒了她什么,还是十分紧要的事。
二姑娘吓得脸色就白了,立刻拉住大姑娘,苦苦哀求,“不要,不要告诉祖母,大姐千万不要。”
大姑娘心慌起来,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眼角瞥到手上的荷包,大姑娘心念一动,挥开二姑娘的手,解开荷包看。
二姑娘心惊胆颤的看着她的动作,面色苍白如纸,张嘴想说什么,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翻来覆去的研究,大姑娘疑惑更浓,举起手上的荷包质问,“你瞒我的事和这些荷包有关?”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二姑娘骇的往后踉跄了几步,觉得脸呼吸都艰难起来。
猛然间,不久前二姑娘失态的模样浮现在她眼前,也是因为母亲送的荷包,那个荷包被猫咬破了。一股血直冲到头顶,大姑娘晃了晃身子,有什么就要呼之欲出。
不知不觉间,二姑娘泪流满满,她蹒跚近前,想拿回大姑娘手里的荷包,喃喃呓语,“大姐,大姐……”语气满是无助。
大姑娘缩回手,转身去找剪子。
二姑娘赶紧拦,哭喊,“大姐,不要,大姐不要!我求求你!”
“走开!”大姑娘厉喝一声,一把推开二姑娘。
二姑娘摔倒在地,绝望的看着大姑娘哆嗦着手,剪了好几下才把荷包剪开,随后,隐藏的真相也暴露在她眼前。
二姑娘捂着嘴哭起来,哭的浑身颤抖。
大姑娘扶着桌子慢慢的坐下来,直愣着双眼,盯着眼前的东西,半响才问,“四妹那荷包里也有这东西?”
回应她的只有二姑娘的哭声。
大姑娘猛然站起来,喃喃,“四妹,四妹有危险!”
“我已经把四妹那的东西都拿走了。”二姑娘抽抽噎噎道。
大姑娘似哭非笑的扯了扯嘴角,“所以你来我这而是想把东西拿走,再想方设法把祖母和爹那的拿走,这样就谁也不知道母亲做的孽了是不是。”
面对大姑娘失望的眼神,二姑娘泣不成声,“祖父祖母,大伯大伯母他们知道了,他们会把阿娘怎么办,大姐,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