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喝了,实则没有。
不过,这样的幻觉已经足够将气氛推向更火热的状态。
壁炉越烧越旺,这些人一开始像模像样地祝福我,胆大地轮番上来想将我灌醉,胆小地就举着杯子在我面前嗫喏两句,再一口喝掉杯子里的酒液。到了最后,大部分都七扭八歪地瘫在角落的沙发上,或大声或小声地说着胡话。
与一群醉鬼在一起必然是不舒服地,但是我得看着他们。我可不想第二天斯莱特林会闹出什么丑闻。
于是我托着一把椅子坐在壁炉前,继续摆弄火焰。上窜的火苗一会变成双头的蛇,一会变成鸟类的翅膀。它们会像哀鸽一样不由自主地向某个方向飞,又被拖曳回来变成山羊金色的角。
我从火中观得一双瑟缩的眼睛,回头之后才发现是马尔福。
他今天应当是没有祝福我的。
“不祝福我吗?”我拿着桌角的杯子,朝他举杯。
四周大概是有些热了,或者挥发的酒精终于还是冲垮我的精神。某个学生的养的猫跳上我的膝盖,我没有推开它,只是将手掌放在它的脊背上。
柔软的皮毛像是仙人掌的此在我心上扎。
我最终下定决心推开猫,缓慢走到他身前。大概是真的有点醉了,亦或者只是单纯的头晕,我觉得心脏不断在胸腔拉扯,牵扯中近乎潸然泪下的窒息感填塞器官。有什么无形之物缓慢敲击我的头脑,亦或者只是上涌的血液。
“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如果他此刻愿意说——我心想——我就答应他好了。原因很简单,我今天很开心。如果我愿意,我每天都能很开心。
蛇拉响警报,修女打开笼子的锁,天使扣响沾着献血的门,山羊放置在餐盘上,乌鸦飞出囚笼。近乎粉碎的思绪中,我恍惚瞥见某个午后放在掌心的水晶球,还有特里劳妮干涩的嘴唇。
她说——
“我。。。。。。我没有!”马尔福近乎从沙发上弹跳起来,他推开我,跑上楼梯。又像是期待什么一样停下来。
他退缩了。
【懦夫】
我正准备开口说什么,突然一只手猛地拽了一下我的衣袖。
“派丽可,”是诺特,“圣诞舞会你愿意和我一起吗?”
他攥紧拳头,像是一只濒临窒息的鱼:“我父亲、还有你的。。。。。。”
“你不会丢下我的,对吧。”
【你不会丢下我的,对吧。】我猛地想起闷热的夏夜里,沾满血迹的手掌。此时的玻璃像是破碎一般,黑湖的水不断往里涌着。我只能用溺水来形容这一刻的窒息。
一切华而不实的绮念像歪斜的画作一样被粗暴扯下,将我的内里全然暴露出来。我沉默片刻,只觉得那种被死亡淹没的阴沉又攀附上灵魂。
“你说得对。”我盯着他伤疤仍存的手,蠕动嘴唇,“我会写信告诉他。”
诺特这才缓慢的、紧张地收回手掌。我理解他,就像理解我自己一样。诺特需要博克,就像博克需要诺特,我们在里德尔的高压下结成同盟。同样地,我们也是谎言的策划者,再我有足够能力挑战里德尔之前,我仍需稳住这位盟友。
【老师,希望萨特没能打扰到您,】我将信封绑在猫头鹰的腿上,【今年我成为霍格沃茨的勇士,许多学生都在祝福我。但是我见到一位有趣的“老朋友”。】
【他告诉我,他讲复活“神秘人”,就在三强争霸赛结束,利用波特复活他。】
【真奇怪,他没能接收到您复活的消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