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我真不明白这些纯血有什么好的地方。他们花言巧语,背信弃义,派丽可,你所看见的那些纯血身上吸引人的特质,如果你站在他们的位置上,你也能轻而易举地得到。那些东西不过就是金钱的附属物,没有金加隆,他们什么都不是。”
他好像试图传授我什么:“如果你试着跟那个诺特过日子,你就会发现他糟糕透了。”
“我也有钱。”我说。
“这不是钱的问题。好孩子,这种人的欲望是无法填满的,他始终会像水蛭一样贴在你身上,吸你的血。”
“麻种的血他们也能下得去口吗?”
里德尔又倒满一杯,他说:“这就是这帮人卑劣的地方。”
“这就是你们始终不结婚的原因吗?”
“我不会从下属里找伴侣。”他动了动手指,“一个合格的下属,应该是身心都属于他的长官。”
“没有那种下属。”我说,“人都是有私心的。”
“是啊,人总是会碰到几个无法理解又想要得到的家伙。”他又看向我,“我年轻的时候,那时候整个学院的风云人物是个叫做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的纯血子弟。”
“马尔福。”我转动酒杯,“然后呢?”
“我的一个朋友很喜欢他。”
“纯血?”
“不是。”他说。
“那她可真不幸,”我笑了一声,“马尔福家族到现在还在标榜自己是纯血。”
这句话好像又刺激到里德尔了,他抬起眼睛,盯着天花板。
“她真是不幸。”里德尔重复道,嘴角下撇,“但是,那是她应得的。”
他又看着我,提醒道:“如果你想为诺特留着点好回忆,别让他活太久。”
“嗯?”
“一个年轻人撒娇讨要点什么尚且算得上可爱。等到他老了,就轮到你厌烦的时候了。还有,别怀孕。”
“好吧,怀孕这种事情为时尚早。”我说。
“我完全不觉得。”他说,“毕竟你现在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
“我已经受够那些在我面前黏黏糊糊的男女,也受够了成天只会想着自己家小孩的下属。再者,派丽可,你只是你自己,一个石雕摆在红布台子和摆在白布台子,并不影响它只是一个石雕,别被血统和金钱营造的假象蒙蔽你的眼睛。”
我被他说的话惊住,在我看来,里德尔并不像是会操心这种事情的人。
“我知道了。”我说。
他耸耸肩。
隔天,我就跟老诺特说了这件事。
“梅林!”他感慨,“这真是今年最好的消息。”
“确实如此,先生。”我被打断他,“不过,我想先商量一下日后的事宜。”
“订婚的事情会安排在西奥多放假的时候,这一点您无须担心。我想说的是,如果您希望我们日后能够更好的相处,或许需要西奥多做出一些小小的——改变。”
“您尽管说!”
“首先,我是一名新教徒。”我看着他的眼睛,“您与我相处这么久,如果您有心,就会发现:我从来不会高呼‘梅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