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北辽自建国以来一直有一个规定。
一个不成文的规定。
北辽皇子不论男女,但凡品德文武上力拔头筹的,皆可为北辽国君。
狐凌的祖母,南宫石的母亲,就是北辽成祖皇帝,是北辽第一个女皇帝,亦是华夏国五千年历史上的第一个女皇帝。
王。
父皇,你是要我坐上这象征着至高权力的龙椅吗?
高处,不胜寒。
御花园的另一边,夜飞燕站在怪石上,看着下面的南宫洌:“怎么,看见她赶回来,心烦了?”
南宫冽看着狐凌离开的方向,眼神带着那么一点点的轻视:“她?你觉得我会为她心烦?夜飞燕,你是不是太小瞧本殿了。”
“不是么?”夜飞燕蹲下身子,“三皇子,我可记得你亲爱的父皇的遗诏上,新帝的名字,可不是你,你倒是心宽,丝毫不在意,连这事儿都不放在心上。”
“我心宽?当然心宽,本殿可不是心胸狭隘之人。”
“是,你心胸一点也不狭隘,倒是够狠。”
“你什么意思?!”
“南宫冽,你真当我夜飞燕这么多年的江湖白混的么?!南宫石为什么突然患病又是为什么卧病不起药石无医以至于到了要备下寿材的地步,这一切,你做了多少手脚,我门儿清。”
南宫冽几乎要发怒了,但还是按下怒气耐着性子:“夜飞燕,你这是要做什么,我们不是盟友么?”
“盟友?对,我们现在是盟友,但是谁知道你坐上那个位置之后,会不会翻脸不认人。”
“我岂是那种人!”
夜飞燕“啧啧”两声:“连亲爹都能害的人,我可信不过。你放心,只要我想做的事做成了,这些事,自然就没人知道。而且,你也不想成了皇帝之后,看着某些人势力越来越大吧。说起来,咱俩还是一条心。”
南宫冽笑:“对,咱俩是一条心。但是你这么算计那个人,你师父也不防着你?”
“我师父?”夜飞燕不屑的站起身子,“她只怕还当我是以前的夜飞燕。”
“南宫凌?”
“是。”
“果然是她,南宫石还真是……看重她啊。”苍雪打开手边的盒子,将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放在手上把玩,“南宫石看重谁不要紧,要紧的是谁想去当这个皇帝。那个人即使天命所授,她也不会的,没那份心力自然也就没那个欲望。倘若她要是真的坐了那个位置,有的人可要不服气了,那我们可就有的忙了。”
眼睛不善的眯起,苍雪将手中的东西扔了出去。
漠瞳侧身,用食、中二指夹住飞驰而来的珠子。
“将紫明珠交给烟姒,看看能否再制几颗出来。若是可以,烟姒知道该怎么做。你们跟了我这么些年,紫明珠可解百毒,若不是如此,我也不必与唐门大动干戈。唐宗璧既然将这宝贝‘给’了我,总要物尽其用,方不辜负姥姥的一番好意。”
“是。”
看着垂到地面的血红长发,苍雪笑了,柔柔弱弱的:“头发长了,不散下来,旁人怎么会知道呢?对不对,漠瞳?”
似乎是无关紧要的一句话。
漠瞳修长的手摸过腰间的残月刀,刀没有鞘,刀锋映着的光瞬间闪过苍雪的眼,映出一片血色。
就像刀刃划过喉咙,溅洒上了鲜血。
刀是冷的。
血是热的。
冷了,就该用热的东西捂一捂,捂暖了,捂热了,就舒服了。
“对。”
“回宫吧。”
回宫?
哪个宫?
他们不就是在宫里吗?
漠瞳点头:“属下这就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