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各院只差我这个做表哥的还没给新婚将即的表妹准备薄礼……”
梨花木椅上的男人垂下了目,重新端起茶盏,茶水漂浮的水雾在他的眉眼处朦胧开来,更显清冷之气,“既如此,表妹的嫁衣,便由我这个表哥准备了吧,全当我是给表妹的一点心意。便不劳烦这段日子为婚事奔波忙活的婶婶费心了。”
他旋即看向了身后跟随的苍山,“以我的名义,去锦绣坊订件苏绣嫁衣,记住,要以京城贵女最高的规格制成。”
什么?!
何洛梅很快大惊失色。
就算让十来个最出色的绣娘制作嫁衣,至少也要百来日!
果然——
秦淮说完,转目望了过来,浅浅一笑,“不过这婚期,怕是要延迟了。”
“不可……”
何洛梅急了,刚想制止。
男人却话锋一转,何洛梅对上了他清湛的凤眸。
“秦府这么大,多留表姑娘一段时间也是养得起的。”他修长的手指继续拨动茶盖,明明是平淡的语气,听起来却像是冰冷的威胁。
“想来,婶婶做舅母的自然也很舍不得表妹吧。”
何洛梅喉咙就像被堵住了一口痰。
如果她否认的话,就说明她这个舅母虚情假意表里不一。
何洛梅最后只好强颜欢笑:“我自然舍不得惊晚了,我都是将这孩子当亲闺女一样看待的。”
她又在那掉泪,握着外甥女的手。
“这样也好,你又可以多陪舅母一段时日了……”
何洛梅目光恶毒。
不能再等了!不能再有变故!
明日就让陈世楼进府让他跟沈惊晚单独相处,让他俩生米煮成熟饭!
任由何洛梅抱着她,沈惊晚在那温顺地低着头。
很快,见没人注意,她轻轻瞥向了对面的清贵表哥。
秦淮仍在喝茶,一举一动依然是她所熟悉的清寒矜贵。
她柳眉蹙了起来。
……秦淮这是什么意思?
他人会这么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