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重自然没有拒绝我的请求,接下来的几天,只要他闲下来了,就会教我怎样使用这面镜子。
他说这镜子其实很适合现在的我,因为使用起来并不复杂,他教我蛇纹镜一共有三种用途,而我现在只能掌握第一种:压制。
只要我在镜子的背面画对了正确的符咒,只要被镜子照到的鬼,都无一例外会处于被压制的状态,禁锢在原地动弹不得,无论强弱。
大概一周后,我和白重接到了新的生意,出乎我的意料,打来电话的居然是一个茶楼。
茶楼的老板姓沈,叫沈雨泽,他电话联系我说,他的茶楼已经闹鬼死了两个人,想请我过去看看。
他的茶楼名叫流云闲,一听名字就是个很雅致的茶楼,在帝都这种喝茶闲聊的茶楼并不少见,但是这个茶楼的规模之大却出乎我的意料了。
我在约定时间来到了流云闲门口,沈雨泽一开始也因为我看起来太年轻而没敢认我,直到我主动上前去打招呼,他才连忙把我请了进去。
沈雨泽也是个很年轻的男人,而且我能感觉得到,他是个富二代,这家茶楼估计是他父母给他玩玩的产业。
进了茶楼后,沈雨泽把我带到了五楼他的办公室,关上门后,他才正式地跟我打招呼,“苏大师你好,我就是沈雨泽,这家茶楼是我开的,但是最近……闹的不太安生,已经有两个人死在我这儿了。”
一进茶楼,我就感觉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凉意,我一开始以为是茶楼里冷气开的太足,可是当我侧头发现白重也微微皱眉的时候,我就知道那十有八九不是冷气的原因,而是这里真的有东西。
“沈老板,你从头跟我说说,茶楼里都发生了什么吧。”我说道。
沈雨泽从头跟我讲起了茶楼发生的事儿。
我猜的没错,沈雨泽的确是个富二代,家里父母很有钱,而随着他长大,父母也给了他这家茶楼管理,不是为了让他赚多少钱,更多目的是让他打发时光。
沈雨泽接管了这家茶楼后,生意一直不怎么好,因为在帝都这种快节奏的大城市,能有闲工夫坐下来喝茶的人毕竟是少数,沈雨泽就开始琢磨着怎么提高一下茶楼的利润。
他思来想去,觉得要把茶楼打造出一点特色来,所以先是高价请来了一批新的厨子,打着国风的旗号做宫廷特色菜,接着又跟一个戏班子合作,请他们每周固定时间来茶楼里唱戏。
沈雨泽这么一搞后,茶楼的生意的确开始慢慢好起来,而且开始有固定客人喜欢来这儿没事儿坐坐,也有些谈生意的人,也愿意把地点定在他这儿。
茶楼就这样正常营业了一年多,可是就在这个月,开始出事儿了。
茶楼里的戏台子,在半夜空无一人的时候,会出现女人唱戏的咿咿呀呀声。
最开始发现这件事的是保安,接着就一传十十传百,整个茶楼的工作人员都知道了这回事儿。
而戏班子的人听说这件事后,据说还有好事者特意晚上留了下来想听听是不是真的有唱戏声。
结果留下来的人第二天差点被吓疯了,说他真的听见了女人唱戏的声音,而且在唱《游园惊梦》。
听到了这里,我明白了个大概,“我明白了,那么沈老板,死的人又是谁?”
沈雨泽脸色白了白,“死了两个人,第一个是我这儿唱戏的一个姑娘,而第二个人,就是我这里的保安。”
我琢磨了一下这两个死者的身份,保安倒是能理解,可能由于上夜班的原因,结果就撞上鬼了,那么唱戏的那个姑娘又是怎么回事儿呢?
“沈老板,那个死掉的唱戏姑娘,具体是什么情况?”我追问。
然而没想到的是,当我这么问的时候,我从沈雨泽脸上看见了闪躲的神情。
我呵呵一笑,“沈老板,有事情就直说,干我们这一行的,最喜欢有啥说啥,要是跟我都藏着掖着,那您这儿的鬼,您还是留着跟它一起过年吧。”
沈雨泽脸上的神色十分尴尬,“那个唱戏的姑娘……算是我的情人,我俩有过一段时间,之后就断了。”
像这种游手好闲的富二代,肯定少不了玩女人,这算是我意料之中的猜测。他和那个死去的姑娘之间肯定有故事,但是我现在不太方便细追问,于是我问了别的,“这两个人都是怎么死的?”
“死法一模一样。”沈雨泽咽了一口唾沫,“就……就像是被砍碎了一样,大卸八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