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便!”
谢韬道。
柳子毅灰溜溜的走了。
谢韬在他身后愤愤道:“自己本事不够,还想诬陷别人舞弊,落榜也是活该。”
怀安知道柳子毅的文章水平应该在自己之上,只是科举这种事,运气成分绝对不低,多少大儒名士屡试不第,何况一个柳子毅呢。
不过他向来自我感觉良好,觉得自己确实是超常发挥,一点运气加成也没有,一百名还是取低了呢!
芃姐儿道:“哥,咱们赶紧回家报喜去吧。”
“报喜是公差干的事,咱们去九味坊,庆祝一下柳子毅落榜!”
怀安起先还觉得倒数第一没什么值得激动的,看到柳子毅名落孙山,竞比他自己得了个孙山还要高兴,爽!
……
许听澜和季氏带着两个儿媳在老太太院里,一边闲聊,一边等着他们看榜回来。
“什么时辰了?”
老太太有些焦急。
“都已经巳时了。”
季氏问丫鬟:“去看看安哥儿芃姐儿他们回来了没有。”
“辰时张榜,怎么还没回来,遣人去贡院看看。”
“母亲别急,若是考上了,这会儿报喜的公差也该上门了。”
许听澜道。
老太太道:“怕的就是考不上,难为情不敢回来。”
许听澜笑道:“那更不会了,怀安还有难为情的时候?”
话音刚落,便听到院墙外锣鼓喧天。因这条胡同只住了三户人家,他们是最深的一户,平日里幽静的很,许听澜立刻派人去前院看,果然有报子鸣锣上门。
“捷报贵府老爷沈讳怀安,高中北直隶乡试第一百名举人,京报连登皇甲!”
前院的管事飞奔去叫大爷,怀铭迎出来,取赏钱打发了报喜的官差,消息传至内宅,便是一阵欢呼。
“快叫人去给你父亲报喜。”
老太太道。
许听澜也吩咐去门口放鞭,备酒席、迎宾客,到年底全府领双俸,隆重程度不输怀铭中状元的时候。
沈聿正在文渊阁的值房内忙碌,遣了一名中书舍人将案头一摞拟好票的奏疏送进大内。
长随忽然闯进值房:“老爷!”
“什么事?”
“小爷乡试中了!”
长随的声音都难掩激动。
沈聿整理着案头的奏疏,按轻重缓急分类,头也不抬的说:“中就中了吧。”
那中书舍人极有眼力的向沈阁老贺喜,抱着奏疏离开值房。
沈聿不动声色的挂起毛笔,起身绕出大案时,小腿骨撞到了桌腿,嘶——
沈聿抽了口冷气,径直往大门外走:“去备车。”
“是。”
长随问:“咱们去哪儿?”
“早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