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怎么了?”陈贤睁了睁眼。
&esp;&esp;“起不来。”他喘了两口气,干脆摆烂:“你抱我!”
&esp;&esp;“这么严重?”陈贤揉了揉自己太阳穴,翻身跨在高明身上跪着,双臂从他腋下穿过,一手托着头,一手托着后背,把他扶坐起来。
&esp;&esp;“疼疼疼……”怀里的人惨叫出声。
&esp;&esp;“哪疼?”陈贤低下头看他,平时高明很少说痛的。他确实也感觉到今天这人状态格外差,好像身上一点力气都用不上似的。就这样抱起来,他双手还都是掌心朝上摊在床面上。
&esp;&esp;“哪都疼。脖子疼、胸疼、胳膊疼、后背疼、哪都疼!”高明好像在闹脾气了。
&esp;&esp;“怎么回事?我怎么你了?”陈贤把他的头按在自己肩膀上,另一手拉着他的手臂缓慢地打着圈活动。
&esp;&esp;“吼,出现了,酒后乱性翻脸不认人的情节。”
&esp;&esp;“啊?”陈贤拉起他,往后躲了躲,震惊地看着他。
&esp;&esp;“唉!别拉我,痛死了……”高明闭起眼睛忍着身上的不适:“逗你玩呢,这都是做复健搞得,运动过度了吧。瞅给你吓得。”
&esp;&esp;“别那么拼命,要循序渐进啊。”陈贤松了一口气。
&esp;&esp;高明被他抱着按揉放松背肌,自己也活动着手臂。身体紧贴着、头架在他的肩头,虽然肌肉酸痛,但有知觉的地方都感到非常温暖。阳光照在两人身上,把他们相拥的影子投射到墙上。高明看向那里,有些落寞。
&esp;&esp;“但你答应了要做我男朋友是真的。”他突然说。
&esp;&esp;陈贤呆住了,手上动作停下来,呼吸好像也停了。他想了一下,自己昨晚的确说过类似的话,但是,好像是随口对齐芸珊说的。难道真是记忆错乱出现了幻觉?还是喝断片了,确实对高明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esp;&esp;好了好了,放过你吧。高明无奈,真怕他把自己憋死。“我知道你喝多了,我不当真。以后可不许了喔!”他抬手捏了下陈贤的腰,却伤敌一百自损三千:“啊……好疼……”
&esp;&esp;“我去拿电动轮椅吧,我看你今天推这个可能费劲。”陈贤缓缓放倒他,从他身边落荒而逃。
&esp;&esp;没做梦,却有种梦醒了一样的哀伤。身边还都是他的味道,高明仰躺着打量陈贤的房间。房顶角落也有一团团的霉斑,好像是刷漆的时候漏掉了这一间似的。转头看向墙边,大衣柜的推拉柜门少了一扇,旁边的小书桌也看起来很旧了,桌板都有点弯。之前他很少进来,就算进来也没有这么仔细观察过。
&esp;&esp;很快陈贤回来了,把轮椅在床边摆好,又上来抱他。
&esp;&esp;“呃呃……”高明忍着身上的疼,但下肢痉挛还是让他没控制住出声。他努力按住双腿,尽量不让它们踢到陈贤。
&esp;&esp;“不要紧。”陈贤说着把他双臂挂到自己肩膀上:“你抓着我点,我现在不太使得上劲,别给你摔了。”
&esp;&esp;“嚯,你昨晚可使得上劲了……”高明虚弱得自身难保,却还要挑衅他。
&esp;&esp;陈贤又怔了一下,吓唬他道:“你再闹,我不抱你了啊。肌肉酸痛而已嘛,你可以自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