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着头边走边想的回到他的房间里,老管家张忠正守着收音机听广播,里边是是日本人的汉语广播,里边说张作霖已经死了,张学义走到收音机前,立即换了一个台不继续听日本人胡说。
现在即使猜也能猜出来怎么回事,事情明摆着,日本人向干爹下了手,可为什么奉天地区的军队不出动,为什么不去打鬼子去?来等什么?绿林道上讲究的就是有仇报仇,有恩报恩,现在干爹出了事,自己是不是该做点什么呢?可自己能做点什么呢,自己认识几个字,混了几天中学,枪也会打马也会骑,如果给干爹报仇能调出奉军就好办了,日本在东北的兵没奉军多,可自己没兵呀,干爹说回来就让自己去军队里锻炼,先当半年兵然后还要送自己去日本留学,上正规军校,这他老人家出事,自己以后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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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准备拉队伍为大帅报仇
在大帅府里度日如年的张学义每天守着收音机,靠这个东西他不断的了解外边的情况,从广播里他越来越确信大帅已经死了。
四月十六日这天,广播里的新闻说一万八千名日军正在举行演习,看来日本人图谋东北已经成事实,大帅一死少帅未归,日军部队要突袭奉天可怎么办?急的张学义好几天都没吃下饭去。
好容易熬到二十一号这天,张学良回到大帅府里,这才举行大帅的追悼会,在管家的安排下,张作霖的儿子侄儿子干儿子都换上孝服,来到预备好的灵堂前举行祭奠。
张学良什么都没说,跪在张作霖的灵前就哭,其他一些儿子都没他岁数大,也跟着哭,张学义由于早就意识到大帅可能遇害,已经有了思想准备,所以他不感觉到意外,也就没怎么使劲哭,他其实也伤心但更急切盼望着的是给干爹报仇,而不是在这里像个娘们似的哭个没完。
哭了一阵,大家都不说话,张学义凑到张学良跟前,“大哥,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我们尽快集合军队杀到日本关东军司令部和日本大使馆里,把暗杀大帅的凶手杀掉,这才是最关键的。”
张学良只顾哭也不听他的,这可把张学义着急坏了,他年纪小也控制不了脾气,“你还哭,像个男人么,咱爹都被杀了,杀咱爹的人就在离家不远的地方,你快带兵去抓凶手报仇呀。”
此时几个奉军###过来劝说,张作相说:“孩子,这可万万使不得,日本军队在中国也不是经营一两天了,贸然行事可要出大乱,现在老蒋的已经控制了直隶,国民革命军就要打进山海关,此时于日本人开战后果十分严重呀。”
“叔,您这么说可不对,内敌与外敌不同,奉军与老蒋没杀父之仇,可日本人杀了我干爹,我们就该报仇,六子你要是个男人就快点带兵报仇,你要不去我就当干爹没你这个儿子,我去给他老人家报仇。”张学义说完就走。
张学良现在难过还难过不过来呢,这个干弟弟就给自己添乱,被他骂他心里的火腾的一下就起来,“你小孩子懂什么,报仇不是事关我一家人之事,事关东三省百姓的安危,一但开战老百姓怎么办,南方的老蒋再和日本人两面夹击怎么办,你想过没有?”
“我没你想这么多,我再问一次,你去不去,你不去我就自己去,东北不就万把子来人的鬼子兵么,一年打不完我们打十年,我就不信干不死他们,你不愿意给爹报仇,我以后也没你这个哥,告辞。”
张学义年纪小火气大,几句话说不到一起就恼了。
张学良也不知道自己爹有那么多儿子还收个干儿子,而且不是一个干儿子,是好几个呢,惟独这个最受他喜欢,可能是火暴脾气的性格和爹爹相似,反正认不认自己是哥无所谓,自己兄弟这么多不缺他一个,“走就走。”
张学良低低的嘟囔了一句。
张作相着急了,“少帅,这可使不得,不能让他这么走了,他出去肯定给你惹麻烦,他父母可是土匪出身,他自己也枪法精湛武艺超群,你要不把他弄回来他会惹怒日本人挑起一场大战,现在我们和老蒋打的已经是十分疲惫,再和日本人干,我们的兵还不累死,弹药也维持不了几天的。”
被老伯这么一提醒,张学良急忙喊:“于学忠,带人把他给我弄回来,看管起来,不能让他靠近日本人。”
“是。”于学忠带人就出去了。
回到房间里,张学义就跟管家张忠说:“东西收拾好么?我们马上离开这。”
“少爷,老帅也没下葬就这么走了行么,对的起他老人家么?” 张忠有点想不通。
“我走是为了给大帅报仇,小六子是个软蛋,就知道喝洋酒玩女人,他能干个屁,其他几个兄弟不是小就是不如他,只有我给大帅报仇,现在我就回家去,我一定要把日本人全杀光了给大帅偿命。”
张学义把装衣服和枪的包裹斜背在身上,出了门上后墙就翻出去,他从小学过点武术,这墙拦不住他。
于学忠以为张学义这孩子头脑一热就去日本驻奉天使馆找日本人报复,他带着几个亲兵就冲到了大帅府的门口,一问卫兵,“看到大帅的干儿子没?”
“报告,他没从正门走。”卫兵如实回答。
“他可能是回房间去行李了吧?”亲兵感觉应该直奔内宅。
“去后院。”于学忠一声令下亲兵们直奔后院。
到了后院才发现,张学义的老管家张忠正在向大帅府的管家告别,“老弟,我们少爷和少帅闹翻,少爷翻墙跑,我也不好意思住在这里,我也要回去向本家老太太禀报一下,另外还要派家人四处寻找,这孩子一大了就是难管呀,比我年轻的时候还调皮。”
“哎,大帅生前最喜欢他,视同己出,这孩子真有心呀,还知道给大帅报仇,可比大帅的亲儿子还要孝顺,孝顺不是在灵前哭一哭就算的。”张忠是土匪出身他所尊重的人就是有仇报仇有恩报恩,他欣赏张学义的做法,这才是真正的男子汉,真正的绿林人。
于学忠过来就问:“张学义去那了?”
“跑了,翻墙跑的,我也要出去寻他。” 张忠背上包袱拿就准备走,他也不乐意跟张学良这样无用的人交往。
“你们真笨,必须把他找回来,否则弄出麻烦谁也收拾不了。” 张学良现在心乱呀,没想到这个干弟弟又给自己找麻烦,他脑袋疼的都像快裂开似的。
就在大帅府里的人忙着找张学义的时候,张学义早就跑到马市,拿了身上的大洋买了一匹快马,骑马就出了城,奔自己的家就去,他要打算想办法给干爹报仇,但做事前要和老娘商议一下,毕竟家里还有主事的人。
在路上风餐露宿的跑了好几天,张学义到家了。他家住在深山里的一小村镇里,家里不是很穷但也不是什么富户,母亲一向勤俭持家,父亲死的时候家里连点积蓄都没有,靠着大帅的接济,家里也有了些底子,可母亲仍然不盖大瓦房也不每天给自己吃山珍野味,不过张学义从小就很听母亲的话,就是大帅给了赏钱也不随便花。
一进家门,母亲就问:“见了你干爹了怎么也不住几天,急忙回来做什么?看你这一身土,翠儿快给他打洗脸水。”
“娘,大帅被日本人炸死我劝说大哥(张学良)立即出兵,可他就是不干,我赶回来就是想和您商量一下,我想单独给大帅报仇。”
张学义从老婆翠儿手里拿过毛巾擦了一下脸,端起桌子上的茶水一口全喝下去,“您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