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过。
上辈子想到过。
只可惜没有机会实现,或者说当他们有机会实现的时候,也不会再这样站在一起了。
酒店来接的车子不出二十分钟就疾驰到场,是一辆加长商务车,虽然跟秦逐所常用的车比起来相差甚远,但是一看也知道是酒店能挑出来最上台面的车了。
司机下车开门,陆深打算随秦逐身后上车,但是见他站在自己身后不动,便自己先上了。
他感觉到秦逐下意识地扶了一下自己的后背,触感很轻微,也很短暂,但还是让他脊背僵了僵。
他坐进车内,见秦逐自然地上车,便靠着椅背闭目养神,似乎没觉得自己刚刚有些保护意味的姿态有什么不对。
陆深看向另一边的窗外。
原来一切从头开始是这个滋味。
秦逐或许会这样对待一个新认识的合作伙伴,他们会在此时同坐一辆车去同一家酒店。
但是婚后三年的他们,却不会这样做了。
上了车,陆深拿起自己手边的保温袋,说道:“我打包了点吃的,你要么?”
以他的观察,秦逐今晚除了喝了不少酒,什么吃的都没吃,就只有从自己手里拿过去的那盘烤串,还是因为加了太多辣椒而没吃几口。
果然听他这么说,秦逐睁开眼看向他,有些意外似的:“打包?”
“嗯,我最后烤了点。”陆深喝了酒,觉得有点犯困,车子晃得他眼睛都有点睁不开了,“应该还热,你拿着吃吧。”
秦逐没跟他客气,直接拿过来,把保温袋打开。
烤串的香气溢出来,但是不是很浓,加料显然很克制。
秦逐抬头看向身边的陆深,见他已经歪着头昏昏欲睡了。
青年两颊边浮上薄红,更衬得肌肤白净细腻,有种说不出的撩拨感。
秦逐微微出神,想起面前的人不论往哪里一站,总会吸引许多或沉迷或不友善的目光,上辈子的自己在各个场合总要花心思保护他。
陆深曾经说,他不觉得他们的婚姻是强强联合,或是相辅相成的。
他并不享受自己居高临下的保护,也不愿意被自己左右社交。
秦逐也是后来才发现,陆深有能力处理好一些难缠的事,并不需要自己处处替他操心。
所以今晚他也没有急着上去替他挡酒。
秦逐拿起烤串,莫名又想,自己避开了上辈子踩过的雷也不是为了复合,只是为了让两人的“朋友关系”处得更愉快些……
他的目光忽地一停。
这时他才注意到,手里的每一根烤串,没有一点点辣椒。
秦逐望了一眼身旁睡着的陆深,
那个烤架上已经放上了许多刷上辣椒的烤串,如果想完全没有辣椒在内,就得努力清理。
怪不得刚刚看到陆深弯着腰埋着头,不知道在烤架上忙活什么。
没想到自己没怎么吃那盘放了辣椒的烤串,竟然被这人看到眼里去了。
秦逐望着沉睡的陆深,喉结忽地上下一滑。
不行。
他得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不要再栽在同一个人身上。
怎么也不能同样的当上两次。
他只是在跟身边这人做朋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