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理解孩子的心情,不想勉强他。最后给他留下了一枚四海钱庄的通兑印鉴。并且告诉他,我会定期往这个印鉴的户头上存入一定的银两。而他则可以凭此印鉴,在任意城市的四海钱庄支取银两。
孩子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收下了。他说,这是我欠他和他娘的,他就不客气了。”
萧瑶没想到,父亲竟然还有这么一段感人的苦情往事,正值情窦初开的她,不禁潸然泪下。
“爹,你放心,女儿明白。以后我也会一直往那个户头存入银两,绝对不会让这个弟弟受苦!”
萧鼎道:“那个户头的存款印鉴,就放在我书房最上层中间的一个檀木盒中。”
“爹,我记住了!”
萧鼎微笑着点了点头,身子一软,闭上了眼睛。
萧瑶登基后,从没忘记父亲的嘱托。
推行仁政,大乾国力不断上升,女皇的威望与日俱增。善待兄长萧启,并定期往父亲交代的那个户头存入银两。
每当她得知那个户头的银两有支取时,心中便很欣慰,至少知道这个弟弟会用钱,日子过得应该也不会差。
她也想过要把萧恒接到京城,但是她连萧恒在哪里都不知道。曾派人去钱庄打听过,得知每次取钱的人似乎都不太一样。想必是萧恒故意避着她,不想让她找到了。
却不料,两年前,萧启不幸因病离世。
自此,那个从未谋面的弟弟萧恒,成了萧瑶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她发誓,必须要找到这个弟弟。不论他愿不愿意入京长住,哪怕只见他一面也好。
“快说说,他现在住在哪儿?他每年支取那么多银子,在做什么?”萧瑶显得好奇而又兴奋。
梅蕊从来没见过女皇激动,不禁好奇地问道:“陛下,这个人到底是谁?为何陛下会如此关注他?”
“大胆!”女皇板起脸道,“朕需要向你解释吗?”
梅蕊觉得女皇向来对她很好,这次生气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她立即跪在地上请罪道:“陛下息怒,是微臣多嘴,请陛下治罪!”
女皇扶起她,微微一笑道:“问你话呢,快说!”
梅蕊点头道:“回禀陛下,据查,此人近年来四处游历,居无定所。他酷爱读书,交友甚广,只要志趣相投,不论对方出身,他皆是慷慨解囊,挥金如土。
去年初,他在清河郡置办了一处宅子。后来,不知为何,又去了河阳县,进了书院。”
“什么?”女皇疑惑道,“他去了书院,莫非是想做官?”
梅蕊摇头道:“说来奇怪,他进书院之后,完全不修炼,似乎对境界晋升毫无兴趣。”
“哦!”女皇点头道,“这就是他了,恨透了门阀世家,对官位当然也没兴趣!”
顿了一下,又微笑道:“他居然去了河阳书院,河阳这个地方,可真是藏龙卧虎啊!”
“陛下!”梅蕊又道,“微臣还查到,悦文书肆背后的大东家,也是此人啦!”
“什么?”女皇又惊又喜,“你是说,他现在在做书肆生意,而且,《西行记》就是他发行的?”
“没错!”梅蕊点头道。
女皇喃喃自语道:“难怪他最近在户头取钱越来越少,原来是有了自己的生意。他这是想自强自立,彻底摆脱我吗?”
梅蕊微笑着,从乾坤袋中拿出两本书捧着道:“微臣知道陛下爱看,特地买了两本最新出版的《西行记》带回来。”
女皇接过书笑道:“算你有心!”
她一边随手翻了翻,一边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回陛下,他叫言谨!”梅蕊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