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他为何要说没有吗?他对你有情却终不肯为你留一句话,就是因为他不想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
“好好活着,连他的那份一起,这才是他期望的。”
“为什么?”谢惜朝看着榻上的江世钦。“你为什么总这么自以为是,为什么不问我就擅自决定,你总是这样,拿我当个傻瓜,什么都替我安排好,可你问过我想不想要吗!我都说了我只想要你!”哪怕只有一天,一刻,只要能跟他在一起,两个人心意相通,便觉此生无憾。
得成比目何辞死,只羡鸳鸯不羡仙。
谢惜朝换了丧服,浑浑噩噩的收殓,守灵,送殡。
直到黄土掩埋。
他立在坟前,多日不曾合眼,眼睛又红又肿。“你说你是为了我好,到死都不愿承认自己喜欢我。”他突然嗤笑。“自以为是。”单手抚上石碑,指腹摩挲着江世钦三个字。“你就那么希望我忘了你吗?”
“好!我答应你,忘了你,把你忘的一干二净!”
他脱下丧服摔在地上,撒袖离去。
酒楼中,茶余饭后又有人闲聊。“听说了吗?叶家跟风后涯结亲了,这婚事先前可无半点风声。”
“这么大事谁不知道啊,今早我家那位还在说这叶小姐,可有福喽,风后涯就这么一个后人,嫁进入就是谢家主母。”
“婚礼排场也大啊,从白帝城到风后涯一路上洒满金纸,真是大手笔。”
“这大家族就是不一样。”
“我原先还以为谢家少主能在明月城私混一辈子。”
“这不是江世钦死了吗。自古以来,娶妻生子才是正道。”
有人压低声音问:“他俩该不会真是……”
坐在角落中的江城听人议论,垂着眼,又开始吧嗒吧嗒掉眼泪,她哭了好些天了,眼睛一直是肿的。
叶新秋看了那桌一眼,安抚道:“别难过了,这也是兄长所愿。”
江城没有言语,咬着唇,两滴滚烫的泪滴在茶杯里。
“大嫂……”叶颜洵掏出手帕正准备递过去,叶新秋已用拇指为她擦掉了眼角泪痕。
“想哭就哭出来吧。”
江城摇头,长睫被泪水沾成小簇,犹惹人怜。这些天她哭的够多了。
叶颜洵端起茶杯故意清了清嗓子。那桌人的目光不由看了过来,一看是叶颜询,立马讪讪禁了声。
叶颜询放下杯子。“我去结账。”他先下了楼,叶新秋安抚好江城,被侍从推着同江城一起离开。
下到在一楼却不见叶颜洵。
刚要差人去寻,叶颜洵从门口蹦进来,手中提了篮鲜花。
“我刚在门口遇到一个买花女,说是母亲重病卖花换药,怪可怜的,我就给了她点银子,谁知他非要给我这么一篮子花,我一个大男人提花太不像话,人家姑娘一番心意,扔了又怪可惜的。”捧到江城面前道:“要不大嫂拿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