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公继续!“
“减缓这个契丹内乱的冲突。留下一些不算大。但却让人讨厌的。既让人下不去狠心,可又如同米饭里扔了一把沙子。这是咬着牙将整碗倒了,还是吃下去呢。”房玄齡的眼神之中多了一种残忍。
钝刀子割肉。远比快刀斩难受多了。
“取舍,这才是契丹王要面对的。这个过程不会损伤到契丹内部的实力,但却是拖住契丹的脚步,也正好给殿下一些时间在东突厥多多少少作些事情,他们斗也不是坏事,这些依附我大唐的各族不内斗,他们就会联合起来斗我大唐,斗我们汉人了。”
李元兴将屏幕上的地图一换,从辽东换到了西域。
“高昌!”房玄齡的表情变了,虽然他是一个文臣,但绝对是一个一流的军师。李元兴要对高昌动手这已经不是大唐上层贵族的中的秘密,只是没有人知道李元兴准备怎么去对付这个高昌了。
高昌是大唐西行的咽喉,卡的是大唐的钱袋子。
“原本吧,高昌是有野心的。河间郡王李将军已经作足了准备,迎接高昌与吐谷浑联军的一次,甚至数次冲击。在遭受了足够的损失之后,大唐反击,占足了义与理。”李元兴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可惜,高昌人突然不动了。”
哈哈哈!房玄齡爽朗的大笑着。
“我似乎应该把对高句丽之战推迟到五月。”
“未必是坏事,至少李将军那里的伤亡不会再存在了。高昌亦可徐徐图之,甚至可以借刀杀人。”房玄齡的语气很慢,一边说着一边还在武曌的桌上挑着点心。
李元兴心说,这房玄齡说不定比魏征还狠。
当下,李元兴问道:“借谁的刀?”
房玄齡笑了:“五郎手上已经有两把刀了,不过这第三刀或许也是一把好刀。”
李元兴的眼睛也眯了起来:“似乎很有趣,我先说。第一把是契丹人,第二把刀是东突厥人。那么这第三把刀,房公说的难不成是西突厥?”
“秦王不愧是秦王!”房玄齡也小拍了李元兴一下马屁。
房玄齡把一块点心摆着桌上:“这块点心是非常美味的,自然会有人来抢。如果抢的晚了,会如何?”
“遗憾?”武曌突然问了一句。
李元兴摇了摇头:“如果契丹人抢得晚了,怕是契丹王至少会后悔一年时间。只是这个取舍之事,如何让契丹人入圈呢?”
“契丹王是一个狠人,所以仁慈与他无关,最多的就是利益。让靺鞨人开出一个高价来,那么他或许就会选择找契丹内部的某些个部落合作,但这些合作的部落也只是暂时听命与他,当利益分配不平衡的时候,这些部落那怕弱于他,也未必会一直支持他。这就是那一碗白米饭,渗了沙子的白米饭,吃下去难受,不吃可惜!”
“房公高明!”
李元兴与房玄齡以茶代酒,对饮一杯。
“至于说是东突厥还是西突厥咬到这块点心,臣下以为无所谓。”
“是无所谓,谁咬上都行。西突厥那位可汗太狂了,狂到自己都快不记得自己姓什么叫什么了。他的命不会长久,也不可能长久。所以我更希望西突厥咬到这块点心,然后陷入与吐谷浑的战争之中!”
房玄齡压低声音:“殿下对付罗艺的招数,可以再用一次。”
“谁合适?”
“赵言德!”
李元兴有些犹豫,赵言德现在人还在高句丽呢,没有赵言德在高句丽给祸害着,高句丽人会不会冷静下来,不再搞什么军备竞赛,也不会拼命的压迫着他们自己的百姓呢?说白了,赵言德就是一个高级的妲已!
房玄齡看李元兴拿不定注意,再次说道:“五郎,你是自己把自己给绕进去了。试想如果契丹与东突厥都没有咬到这块点心,当高句丽这一块点心放出来的时候,再加上新罗、百济,大唐的军士只管接收城池就是了。”
李元兴经房玄齡这么一提醒,心说还真是这么一个事。
“那就照这个计划,安排人考虑细节,细化然后执行?”房玄齡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