踌躇了一会儿后,他开门去了院子,眼看离东墙的窗户越来越近,隐隐的歌声也渐渐传进他耳里。
透过没有拉实的窗帘,江枭看见床上的人,先是一愣,转而轻笑出一声。
陆知鸢背靠着床,在织毛衣。
她以前就跟他说过,她喜欢在织毛衣的时候听歌。
江枭蜷手在嘴边轻咳一声,把手机贴到耳边。
几声铃声后,电话那头传来奶呼呼的一声:“干嘛呀?”
江枭后背倚墙,站在窗边:“怎么还没睡?”
沉沉夜色把他的声音染上几分禁欲的低。
陆知鸢下意识抬头看了眼窗户,轻柔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怨音:“睡了哪还能接到你的电话?”
深夜,好像随便一句话都能惹人浮想。
“所以。。。你在等我?”
“才没有。”
她急急地否认,却更欲盖弥彰。
江枭见多了她嘴硬的样子,一嘴硬啊,两只眼睛就飘忽的厉害。
可是现在隔着一堵墙,他都看不见她那些生动的小表情。
“鸢鸢,”他突然喊她一声乳名:“我在你门口。”
门锁突然的一声“啪嗒”几乎是紧跟着他尾音落地的那一瞬响起的。
江枭扭头,目光先是在她脸上停顿了几秒,随着后背缓缓离开墙壁,就要抬脚走向她时,看见她赤着一双脚站在地上。
他眉心猛的一拧,两步迈到她身前,将她抱起。
陆知鸢轻呼出声,被他抱得高出他一个头,她双手压在他肩膀,盈盈一双眼,羞里含惊喜:“你什么时候来的呀?”
“给你打电话的时候,”说完,他没有因为她不穿鞋而喋喋不休地训她,笑得一脸得意:“这么想看见我,怎么不去找我?”
“是你说你困了的。”
“你去找我,我不就不困了?”
他仰着头,抱着她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直到陆知鸢第三次偷瞄房东的窗户,江枭才把她抱进屋里。
“我在那边想你想的睡不着,你倒好,听着歌织着毛衣。”
陆知鸢把他手里的一截毛线袖子抢到手里:“你别把针给我抽出来了。”
一副视若珍宝的样子,惹得江枭低出一声笑:“它重要还是我重要?”
这人真是无时无刻都在拿自己和她身边的任何一个物件比。
陆知鸢故意:“它。。。。。。”
“陆——”
“的主人!”陆知鸢抿嘴笑出一声狡黠:“满意了吧!”
这才哪儿跟哪儿啊!
江枭弯下腰,把脸凑到她面前,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