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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第2页)

我要谢谢他。

。。

童心似禅心

童心一如禅心,不拘于物,不滞于相,唯一心澄明彻净,感受欢喜。“但向己求,莫从他觅”,此实乃人生大智慧,大解脱。我等斤斤计较的成人,倒成了饭箩里坐着的饿死人,水里头没浸的渴死汉。

小儿放学晚归,手里美滋滋举着一款新玩具,满心满脸的兴奋和快乐。但凡母亲,对孩子来路不明的东西,总多戒备心。忙揽住了,细问玩具所从何来。

小儿了无心计,只道:班上玩得最好的三个小伙伴商定,大家轮流做东,今天由“老丁”(如今的孩子,彼此间竟以“老某”相称!)第一个请客,三人在超市各挑了一个玩具。细问价格,分别是12元、10元和15元。

我叹,这样的请客阵势,对于不过7、8岁的孩子来说,到底排场显大。自然是一番谆谆教导,警告下不为例。但孩子已然有约在先,不可背信弃义。于是当晚即准备了50元给明日要做东的孩子,并嘱咐,回来后要报账、剩下的钱要交公。

第二天下午,小儿回来,满脸灿然。交还我47元。我大惊,急问:“今天为什么没有请客?为什么少了三块!自己又偷偷买什么了?说!”

小儿承了莫须有的罪名,很是惊异:“已经请了客了!”

才三元!

是啊。小儿道:他和“老陈”本来各看中了一个玩具,但“老丁”要了块彩色软糖,他俩觉得不错,便都改变了主意,各挑了一个造型的软糖。

朋友请我满汉全席,我回请朋友麻辣烫。投我以琼瑶,报之以木瓜。我不免失笑,调侃道:“那你岂不是赚大了?老丁可就亏喽!”

小儿面露疑惑,不解道:“他怎么亏了?”

“你想啊,老丁请了你10块钱的玩具,你只请他一块钱的糖,他还不亏?”

“才不呢!”小儿一听我言,蓦的高声大叫起来:“老丁才是最赚的!”一言未尽,两个孩子已经寻上门来了,嘴里还各自叼着糖棒,皆是一幅美滋滋的沉醉模样。

我拉了“老丁”问:“今天开心吗?”他大力点头。又问:“你们互相请客,昨天你请他7元,今天他请你1元。这样公平吗?”“老丁”又大力点头。我不能理解,问:“为什么公平呢?”

“老丁”道:“昨天我请他,今天他请我。所以公平。”

原来小孩儿请客,是只计数量一次,不管质量高低的。我不免窃笑小孩儿们的愚。我想,或许我应该再给这孩子“补偿”点什么,否则太不对等。毕竟“礼尚往来”。

“老丁”望着我,满脸雾水,好像不能理解我的意思。我又补充道:“那你觉得你请小秒针和小秒针请你,哪个好?你们哪个划算?”

“老丁”说:“小秒针请我的好。我划算。”

这回轮到我不能理解了。为什么?

小儿抢先回答我,原来老丁老早老早就想吃那种软糖了,可他爸不准,所以绝对不会给他买。今天要是没有我家小儿请客,他怎么会吃到那种软糖?所以今天他最开心。他是最赚的。

“老丁”在旁听着,大力点头,同意得无以复加。

孩子一言,于我如醍醐灌顶,原来我等浑沌成人,只会以金钱的数量计算价值,而孩子却是以快乐的程度来衡量和判断价值。这就是孩子比我们更容易有幸福感的原因。他们更专注自己生命的感受、心灵的满足程度,而不计较外在的物质多寡。说起来,倒是笑孩子愚的我等真愚。俗人的请客和人际交往,算计得清清楚楚、公公平平,但其间的幸福喜悦,付出和获得的快乐,都被这精确的算计没了。

曾记得在书店,看到一超可爱的芭比女孩,看上了一本图画书,爱不释手。书是残书,封面破了,还有点脏。却是最后一本。做爹的说,爸爸不是不给你买,可你看清楚了,这是本烂书。走吧。下次我们看到新的一定买。

父女俩僵持和拉锯了半天,终于,小女孩大哭着被拖走了。

我也常犯这样愚蠢的错误,用自己的价值判断覆盖了孩子的。殊不知,童心一如禅心,不拘于物,不滞于相,唯一心澄明彻净,感受欢喜。“但向己求,莫从他觅”,此实乃人生大智慧,大解脱。我等斤斤计较的成人,倒成了饭箩里坐着的饿死人,水里头没浸的渴死汉。

思及此,由不得我又是欢喜,又是惭愧。

我做母亲三部曲(1)

老僧说,前三十年看山是山,水是水;后三十年看山水都不是山水;到尔今,山水还是山水。

一切要从头说起。我还没做好任何物质和心理准备,就糊里糊涂地结了婚,更要命的是,第二年就有了孩子。心态还停留在恋爱的女孩,身份已是准妈妈。这一落差造成了很多问题。而作为中国第一代独生子女,独断、霸道、任性的毛病在所难免。有了这两条,百般毛病都酝酿了。

首先是心态。用老妈的话说,我哪像个做娘的样子。不仅决无中国传统母亲的经典造型:牺牲自我、吃苦耐劳、勤劳节俭、克勤克俭、任劳任怨,而且还跟儿子抢零食吃、争电视看、赌气、吵架、打架,不高兴的时候逼他就范,高兴了就戏弄他来取乐。结果儿子才2岁,就学会了一个骇世惊俗的词:调戏。造句是“为什么大人总喜欢调戏小孩?做小孩真没意思。”

不熟悉的人看到我常说,哎呀,你这么瘦,是带孩子累的吧。我就笑,说,不是的,带孩子好玩着呢,就跟养了只小猫小狗似的,一点也不累。确实,成了母亲之后,我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带孩子时都摆脱不了“好玩”的游戏心态。孩子是我的宠物。

最常玩的花招或游戏是:我开罪他以后,又故意要他亲我,他理所当然会拒绝;或者我问他更喜欢我还是爸爸,他当然也毫不犹豫地选择爸爸;或者我故意若恼他,等他气急败坏地说:“妈妈走开!”时,我便慢悠悠掏出某一超级具有杀伤力的零食,慢悠悠道:“那……这个就不给你吃了”,或者“我到动物园玩去了。”

他自然后悔得肠子也青,脸也青,只有眼睛发红。我观察那小人儿内心的斗争和挣扎:既想坚持原则不理我,又经不起诱惑。在坚定和背叛之间游移,那样子很好玩。有时候,这个小倔头会忍痛不理睬我,有时候,他实在抵挡不住吸引,最后会妥协、会主动示好、改口央求我,同时默默的接受我的奚落:“咦,你不是要我走开吗?怎么又不硬气了?”我大获全胜地嘲笑他,再洋洋得意地“施舍”,有种征服的*。

结果是,我最后抛出的诱惑越大,他的“痛苦”(或是欲望不得满足的痛苦,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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