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东西,不知天高地厚的下贱舆皂,睁大你的狗眼瞧清楚了,我等都是护送于尚书的护卫,怎好整日里官服随便穿在身?”
“啊!你还敢辱骂我,你。。。。。。你如此放肆,更像是个唱戏的,大人,千万别上当,他们都是乌合之众,唱戏的而已。不如。。。。。。”衙役一壁对峙面前黑衣人,一壁提点马益辙。
马益辙哪能断定,但他知道,若果真朝中大员可就了不得了。自个一万个胆子也不敢轻慢了朝中大员,何况是刑部尚书这等大员。
“休得无礼!”马益辙斥了句衙役,而后上前了两步。心中还在盘算,甘坤道装神弄鬼的吧?还把了银子给吕生福,这些人的确都是黑衣在身,只一个所谓的刑部尚书---于尚书穿了绯色官服,真不好辨别真伪呀!
“不知你们到我这小小椒城有何贵干?”马益辙不敢随意同绯色官服的于尚书说话,只与黑衣人对语。
那黑衣人睥睨了眼马益辙。“七品芝麻官而已,真真胆大妄为,都说是刑部尚书大人在此,你还故意刁难,难怪被人揭发。”
被人揭发?马益辙更是心中急速度量,谁会揭发他呢?自个又做了些什么被人揭发呢?
“为何不说话,赶紧的,让这些舆皂放下兵器,你,速速去恭迎尚书大人。”黑衣人气势凌人。
衙役们都不敢发话,因着不好辨别真伪。这份上,马益辙只好自个分辩。
“哈哈哈!”但见,马益辙大笑了起来。须臾,他道:“尔等狂徒,竟然冒充朝廷官员,你们不怕天打五雷轰吗?”
“你。。。。。。”黑衣人不曾想到,一个七品芝麻官如此放肆。
“不要装神弄鬼了,本官受朝廷俸禄,一心为朝廷干事,尔等口口声声说是朝廷的刑部尚书来此,说的好似真的一般。可尔等赶来椒城,一不去衙门知照,二来随意携带兵器还没穿官服在身,三者无故跑来穷乡僻壤的山林有所不轨,你们说说看,本官岂会信你等诓骗。若信了,日后还不被天下人笑话?”
“好一个刁官,难怪!难怪!”领头黑衣人再度发话。
“难怪什么?本官对朝廷忠心耿耿,若你等所言那位便是刑部于尚书,岂不是要闹出笑话来。他若真来不是假,好端端跑来这儿究竟所为何事?莫不是要赶来缉拿祸乱一方的江湖骗子?”
“胡言乱语什么?你真是没眼力,还狂妄。”黑衣人说道。
马益辙心中突兀有些不祥,他预感那刑部尚书不定就是真人,因他也听说过,椒城旺族于家有位朝廷大员,便是刑部于尚书。然,此刻不愿承认,因他大抵猜到,甘坤道可不能小觑了,本事了得,谁知她背地里施了什么妖法,若连朝中大员都能迷惑,也保不齐自个更需小心应付。
双手虽然后负,但马益辙那双手却抖个不停,心中发虚,极力压制。
“不用再说了,诸位,本官正在办案,若无事还请散去,若真的是于尚书,还请去衙门相见。”
黑衣人“嘿嘿”冷笑。“你怕是做过什么亏心事吧?明知于尚书微服察访民间,不好轻易官服现身,今个因你已着官服表明身份,你还不知好歹,故意刁难,且对于尚书如此大不敬,我看你是不想要头上这顶乌纱帽了吧?”
提及乌纱帽,马益辙心中一颤,一个踉跄,后撤了两步,险些跌倒。
“来呀!缴了这些舆皂的兵器。”黑衣人吩咐了一声。
只见,十余名黑衣人领命便上前。
但,未辨真伪之前,这些个衙役也不能随便就被缴了兵器,故而两方依然对峙之中。
马益辙冷汗直流,后背已浸湿了。
真假难料,还待马益辙最终下令,他可是本县的最大官员啊!
于尚书端坐在太师椅上,就如看戏般瞧着方才的一切。他亦受甘坤道托付,自然不易随便知照县衙,且,此次江南之行用意乃是受命皇上口谕微服私访。暗查地方官员可有贪赃枉法,作奸犯科的,一经查实,可先斩后奏。
不怒不喜,雄姿渥发。但从面相,这面前的绯色官服在身之人便有那份朝中大员的气派。马益辙不敢怠慢,万一自个开罪了朝廷大员,自个乌纱帽说没就没了。
挥了挥手,马益辙吩咐道:“衙役们听令,不论真伪,先放下兵器,切莫动干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