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手金贵。”她说。
荣则陪她上了楼,推开黄予洋房门,黄予洋还是趴在床上,和他离开前一样。
“汤先放一会儿吧,”阿姨说,“反正也烫,阿姨在这里看着,你去忙你的。”
荣则知道她说得是有道理的,但不知为什么,他对阿姨说:“没事,我呆着吧。”
阿姨走后,黄予洋突然翻了个身,改成了仰躺的姿势。或许觉得顶灯太亮,皱着眉头伸手遮眼睛。
荣则看见,便把顶灯关了,换成了环灯。黄予洋迷迷糊糊“嗯”了一声,声音里带着鼻音。他的战队服是M号,符合他的身高,但不符合他的体型,宽松地罩在他的身上。
荣则坐在黄予洋房间的人体工学椅上,奢侈地用夜晚的时间发了一阵呆,不知怎么,也背靠着椅子睡了一小会儿。
他梦见了一些杂乱的东西,都是傍晚比赛的画面,久违的巨大欢呼,笃定的像梦一般的胜利,黄予洋在语音频道让夏安福“不让、能赢”的声音。
醒过来的时候,荣则发现黄予洋已经醒了,坐在床上靠着靠枕,戴着耳机看手机,屏幕的光照在他脸上。
醒酒汤也喝了,空碗摆在床头柜上。
发现荣则的动静,黄予洋抬起脸,但没动,对荣则说:“荣哥,你醒啦。”
“几点了?”荣则站起来,走过去看他。
黄予洋看了一眼手机,仰脸说:“一点二十。”荣则才知道自己居然睡了一个多小时。
“看你睡得挺好,我就没叫你。”黄予洋的声音有气无力,像还没醒彻底。
荣则又靠近一些,看见他手机开着一个IPF的直播。
“看印乐呢,”黄予洋摘掉耳机,外放声音,“打得真下饭,还在骗礼物。”
荣则看了几秒,忍不住说:“你还看印乐直播。”
“迦蓝给我推的呀,”黄予洋抬头,有些懒地看荣则,“我又没关注他。”
“我迦蓝就关注了一个人。”他说
荣则没有说话,黄予洋突然对荣则笑了一下,几乎像在撒娇似的说:“你怎么不问我是谁。”
黄予洋头发还是乱,显得脸很小,他看着荣则的眼睛,荣则问他“是谁”。
他没马上说话,低下头,看了看屏幕上的直播。
印乐刚开大就被人击杀,发出一声中气十足的怒吼,响彻房间。
“这人吵死了。”黄予洋把音量调低了两格。
荣则看见睫毛在他脸上投下阴影。
他垂着眼睛,漫不经心地对荣则说:“ZRONG呀。”
荣则心跳好端端变得奇怪,不明所以,时快时慢,视线只能聚焦在黄予洋身上,而别墅的房间多了高温和色彩。
应该也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高热,他的后背到手心才这样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