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大人!”
向小强直接命令道:
“给隆美尔发报,让他今晚暂停进攻,推迟至明日拂晓!”
“啊?这……”
“去!”
“是!”
胡炯一个原地转身,就要往外跑,朱佑榕急道:
“胡炯站住!”
听到女皇直接命令自己,胡炯胸中狂跳,立刻站住了,转过身来。
朱佑榕转脸望着向小强,质问道:
“你怎么能这样?现在是演习,你不是任何一方的指挥官!你怎能直接下令干扰演习进程?”
向小强对胡炯挥挥手,示意他先出去。胡炯看着朱佑榕,又看着向小强,有些犹豫。向小强冲他一瞪眼睛,胡炯吓得一缩头,转身跑步出去了。
向小强盯着朱佑榕,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只是口口声声说掌握不了自己命运,可你应该知道,自己的命运是要争取的!像个乖宝宝一样当然掌握不了命运!……如果连挣也不挣,直接就举手投降的话,那命运就会反过来对你步步紧逼,你就会被一步一步逼到墙角里,最后被命运活活玩死!”
朱佑榕呆呆地看着他,头脑一时一片空白。身后的卫子衿此时看了看两人,犹豫了一下,放下抹布,慢慢退了出去。
向小强拿起桌上的野战电话机,递到朱佑榕面前,说道:
“不错,我没有权力命令蓝军暂停进攻,但是陛下你,你直接下旨总可以吧?……陛下,下旨吧。你自己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只要你一道旨意,眼前的夕阳就可以安静地落下,美好的一刻就会延续下去了!下旨吧!”
朱佑榕看看电话机,又看看向小强,不由自主地后退半步,摇头道:
“不,我……我为什么要下旨?我总不能因为想看夕阳,就随意下旨暂停演习吧?这次演习是耗费了国家无数人力物力组织的,怎能因为我一人的一时好恶,就如此儿戏?向小强,你不要闹了!”
向小强依旧盯着朱佑榕的眼睛,进逼了半步,说道:
“耗费人力物力?陛下,我记得你说过,军队是你的,国家都是你的,所有的经费也都是你的,你想怎样耗费就怎样耗费……那时候的陛下哪儿去了?陛下,你什么时候才不再张口国家闭口社稷,什么时候才能潇洒一点,只为自己活一回?”
“我……我现在就在为自己而活……而且,”朱佑榕转过身子,继续望着远处的夕阳田野,淡淡地说道,“……我也没什么要去挣的。我对自己的命运很满意。”
向小强盯着朱佑榕,一时真想不出来该说什么。半晌,他只得说道:
“忽悠。接着忽悠。”
朱佑榕转过脸来,轻声道:
“什么?”
……
红一师终于赶在日落之前,把主力部队开到了女皇陛下的视野之内。在观测堡以西500米外,工兵开始挖战壕,拉铁丝网。同时,反坦克炮、迫击炮、步兵炮、反坦克枪等轻型火器,也都拉到了阵地前沿,开始部署。
在一天的空袭中,整个师的重炮损失大半,不过另一小半重炮,此时也加紧在后方布置榴弹炮阵地。
此时全师上上下下,都对正在修建的防线充满了信心。虽然这只是临时防线,而且只有一夜的时间,但这毕竟是演习开始以来,蓝军遇到的第一条真正的、严阵以待的防线。而且,虽然防线简陋,但进攻方的兵力也在那里,也只有一个师、几十辆坦克而已。
但是,他们很快就发现,事情和他们想的并不一样。
“嗡嗡”声再次若隐若现地出现。挖壕沟的士兵们神经过敏地跳起来,举头望去。
东边变暗的天色里,隐约出现了一片黑点。
很快,那一片黑点逐渐变多、变大,成了一大片。同时,满天的轰鸣声变得震耳欲聋起来。
防空警报起凄厉地起来,所有人都丢下铁锹,一头扑到地上。
五六十架俯冲轰炸机、还有五六十架战斗机、足足上百架飞机吼叫着扑下来了,遮天蔽日。
前沿阵地上的反坦克炮、步兵炮、迫击炮,很快都被逐一绑上了红丝带。地上阵亡的士兵,也越来越密集。红一师刚刚形成的防御阵地,又乱的像个大蚁巢一样。
上百架飞机只对付一个师,这种烈度的空袭是演习开始后从未有过的。隆美尔这明显是想在女皇面前充分展现制空权的威力,也渴望打得尽可能的具有观赏性。为此,他几乎是把其他战场上的飞机都抽空了,只保留了侦察级别的数量。
但是话说回来,这种集中兵力猛攻一点的做法,也正是闪击战的精髓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