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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24日凌晨开始进攻,到上午十点多,由三个师组成的开封防御圈阵地被突破,开封三个师的单薄守军被完全摧垮,开封城防崩溃。上午十一点多,明军进入开封。
占领开封的同时,明军开封方向部队迅速调整进攻方向,向东方继续推进,又是疾风骤雨的猛攻,致使商丘方向的大股清军不断向东溃退,一直溃退过兰考县、睢县,一直到宁陵县、距离商丘只有30公里的地方才站住脚。
这时候明军也基本止住了继续攻势,并且稍作后撤。到晚上六点多天黑的时候,双方之间战线基本稳定下来。明军不再去主动进攻,清军也忙着归拢残兵败将、忙着喘息立足,忙着挖战壕,建立新防线。
明军拿下开封之后,立刻组织几万名清军战俘就地挖战壕、布设炮兵阵地、修战地机场,在开封以东30-40公里,兰考、杞县、睢县一线,建立一条新防线。
这样,算是把郑州兵团和中原兵团隔开了。现在郑州兵团北边是黄河,西边是山地和函谷关,东边和南边都是明军控制区。
郑州兵团的陈旺武此刻有两个选择,第一,坚守,守住清军在西部战区关外的这最后一块地方。第二,撤退,保存实力。
陈旺武在明军进攻前的好多天,就一直在担心开封方向。开封方向是郑州兵团兵力最薄弱的地方,只有三个师。但是没有办法,郑州兵团一共只有15个师,而郑州和洛阳都比开封重要得多。郑州不用说,这是西部战区唯一的一座黄河大桥所在地,不论是兵团北撤入山西,还是接受北边的增援,都要靠这座桥。洛阳在郑州的西面,在郑州和函谷关之间,也是一个军事要地。历史上,无论哪支军队欲从中原进攻函谷关,都要先打下洛阳。
除了郑州和洛阳,郑州兵团还必须在函谷关部署两三个师。这样算下来,开封算是“最不重要”的方向了。这也是无奈的选择。陈旺武一直在请求朝廷增援,但是朝廷一直认为那里不是明军主攻方向,不能被那边的明军“牵制住”过多的兵力。
要是明军前些天进攻,郑州兵团还容易较快的获得增援。因为那时候演习兵团还在它的北边,一条京南铁路就直接下来了。但是现在不行了,北边已经没有大兵团了,演习兵团已经不存在了,已经分别补充到中原兵团和新的山东兵团里了。且不论朝廷现在肯定还以为这是明军的佯攻,就算朝廷相信这是明军的主攻方向,现在再从东边调兵过来,也来不及了。
郑州司令部里,陈旺武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盯着地图,看着身边一大群参谋手忙脚乱地在地图上做标记,隔壁电话间像炸了锅一样,无数个声音“喂喂喂”地干嚎着。司令部里简直可以用“惊慌失措”来形容了。
陈旺武坐在椅子里,面容呆滞,心中却在激烈权衡着:该怎么办?坚守?不现实。
皇上发来的圣旨,倒是要求郑州军团必须坚守的,既不准北退过黄河,也不准西退入函谷关。皇上的逻辑是:这是明军的佯攻。明军即是佯攻,就不是志在必得,就不会下大力气拼命攻。那么只要郑州兵团拼命守,就能够守得住。
但是陈旺武很清楚,在制空权完全在南明手里的情况下,就算明军不拼命攻,自己也坚守不了多长时间。现在是兵力处于劣势、火力处于劣势、士气处于劣势、训练素质处于劣势,根本就没法抵抗。最多三天——更有可能两天都坚持不到。
那么,几小时内,他就要面临抉择——往哪儿撤。这就要早作安排,不然临时命令撤退,那就不是撤退了,肯定就成了溃散了。
陈旺武是希望往北撤的。这样最方便。撤到黄河以北,明军真要北渡黄河继续进攻的话,那自己得到山东兵团的增援、得到京津兵团的增援,都比较方便。一方面距离近,另一方面也处在华北铁路网范围内,调兵速度快。
但是皇上已经明令禁止不许北撤……撤过去就算公然抗旨,纵然保住了部队,在战时自己也一时不会有性命之虞,但是这次战争结束、明清签下停战协定后,明军多半会保住已经打下来的地方……那么,黄河以南这块地方就是自己让出去的,皇上肯定要把帐算在自己头上,自己的项上人头是绝对保不住的……
可是服从圣旨、坚持抵抗又能怎么样呢?两三天后还要落个兵败被俘的下场……后撤皇上不准许,难道全军覆没、兵败被俘,皇上就准许么?反正左右都没有好下场。
于是,陈旺武就打起了一个算盘。
他很羡慕那些扼守着险关要隘的将领,比如方城守将惠璋。人家守在那里,是战是降,主动权在自己手里,明军也得上杆子的来劝降,封官许愿的。惠璋那小子一个投降命令,就得到了几十万大洋的报酬。既保了身家性命,又保了后半生富贵无忧。
而自己呢?抗旨撤到北岸,战后难免人头落地。遵旨坚守郑州,一样要兵败被俘,而且明军连一毛钱都不会给自己。就算现在投降,按照明军的政策,已经不算“主动起义”了。而且明军现在势如破竹,轻松打下郑州洛阳如反掌观纹一般,也根本不会有兴趣跟自己来什么交易。人家愿意付出交易的,得是方城那样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