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被楚瑾同学按住暴打。
旁边的蒋序也看向池钺,看他穿着校服抱着吉他,应该是所有女生校园时代的梦里人,又想起对方复杂的家庭,需要手术的妹妹,各种各样的假期兼职。
他想,上帝给池钺关掉了很多门和窗,是对方自己倔强且艰难的向上生长,终于在阳光下探出枝叶,像是窗外高耸的修竹,才能被那么多人看见。
包括自己。
无论如何,因为池钺的临时加入,其他人和他的关系在有意无意间反而拉近了一些,不再是见面连招呼都不知道要不要打的尴尬气氛,更多时候还能聊会儿天,开几句玩笑。
就在这样半练半闹,校庆晚会终于到来。
晚会定在了周五晚七点,结束以后刚好放学。舞台顺序抽签决定,楚瑾代表所有人上台,第一次抽了个第三。
所有人一致鼓掌:“挺好挺好,一开始就给评委们震撼住,肯定能得高分。”
过了半小时,工作人员又来通知刚才的抽签号有数字重复,需要重新抽。这次楚瑾抽了个倒数第二。
所有人再次一致鼓掌:“挺好挺好,压轴出场,让已经疲惫的评委耳目一新,肯定能得高分。”
围观全程的池钺:“……”
这群人确实是开朗得有点过分了。
接近三十个节目,等他们上台时的确已经有点晚了。舞台下面的评委看起来有点累,周芝白抱着手站在侧边,表情看起来有些紧张。
但礼堂里的学生——尤其是女生明显增多,连礼堂入口都站满了人。
台上的人统一着装,穿的都是白衬衫牛仔裤,站得很直。灯光撒下来,所有人脸上都写着青春。
蒋序站在倒数第二排左侧,虽然不是正中央,但在舞台灯光下万分显眼。他目视前方,用余光去看远处的池钺。
池钺看了一眼后面的人,在蒋序身上停留两秒,收回目光,拨动第一根弦。
他们唱《夜空中最亮的星》。
等到晚会结束,颁完奖,也已经快到平时放学的时间。一群人收拾好东西乱糟糟地往教室走。浓重的夜色也掩盖不住他们充满欢乐的喧嚣。
“一等奖!”
乔合揽着瘦弱的冬陶同学,快把人压垮了,嗓门比刚才合唱的时候大十倍。
“我就知道,咱们班一出谁与争锋啊!一等奖还不是手到擒来!”
文科生一激动,二十来个字能带两个成语,楚瑾抱着证书,脸上止不住地笑,嘴上还要嫌弃。
“得了吧,你刚才唱歌能有这么大声分数还得高点。”
乔合一反驳:“你要是把我同桌放第一排正中央,没准分数还能高点——我同桌今晚紧张得都没跑调,差点把我感动哭了。”
一群人的哄笑声中,蒋序没好气地踹了乔合一一脚,乔合一半真半假嚎了两声,又突发奇想:“为了庆祝这一演艺界盛事,要不咱们去吃烧烤吧,有没有要去的?”
此话一出,有几个人立刻积极响应,还有人提出反对,理由是累得半死,早点回家睡觉胜过十顿烧烤。
纷乱中蒋序没有出声,回头去找池钺的身影。
池钺走在最后面,和他们一起出了大礼堂便慢了下来,撞上蒋序的目光,他指了指自己背着的吉他。
“我先去还吉他。”
吉他是音乐教室借的,得还回去。蒋序立刻说:“我和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