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诗语起身,复又在脚凳上坐下身,趴在景离的膝头,仍在把玩着景离腰间的坠子和流苏,“臣妾想向皇上求个恩典。”
景离勾了勾唇角,放下手中的兵书在陈诗语的鼻尖刮了一下,“你今日这般殷勤,早知道你没好事。”
“皇上说什么呢,”陈诗语扬起头,“臣妾向来视皇上为夫君,皇上都是知道的。。。”
听见“夫君”两个字,景离的心里咯噔一声,又想起了萧妍今日在康宁宫说的那番话。
陈诗语佯装生气瘪了瘪嘴,“臣妾心里记挂皇上,给皇上做饭自己心中也欢喜,怎么叫皇上说出来,倒成了另有所求了?”
景离将手覆在了陈诗语的手上,“好好好,你说吧,朕允你便是。”
陈诗语这才满意地笑了笑,“臣妾想着欣答应即将生产,按规矩,孩子得有嫔位以上的妃嫔抚养,这便是臣妾想向皇上讨得的恩典。”
景离怔了怔,在陈诗语清澈的眸子里却看不见半点欲望,但却下意识的对她这念头生出些警惕,“你向来不喜束缚,又厌恶麻烦,怎么会想要在抚养个孩子。”
陈诗语满脸坦荡,“臣妾与皇上相知已久,如今也已经不是从前那般年轻了,若膝下能有个孩子,将来与皇上在一起时,承欢膝下,也是一件美事。”
好似想到那情景般,陈诗语的唇角漾出了许多和煦的笑意,眼底竟生出些慈祥来。
景离也跟着笑了笑,想起今日萧妍应该在康宁宫听见了自己同太后说的话,心中定会失落。
自己说了那般狠话,不如就借着湘嫔给彼此一个台阶,况且皇后本也不打算抚养那孩子。
“朕心里偏疼你,你自然是知道的,”景离意味深长道:“可是后宫又岂止你一人膝下寂寞。”
陈诗语愣了愣,“皇上说的也是,皇上本就对臣妾极好,臣妾若是让皇上为难,便是臣妾的不是了。”
景离嗤笑一声:“怎的转性了,从前都是不达目的死缠烂打,今日以退为进?”
陈诗语站起身,在榻上与景离并肩坐下,握着景离的手,轻轻靠在景离的肩头,“臣妾如今懂事了,是真心体恤皇上。”
景离心头一紧,调整了身子面朝陈诗语坐着,略带心疼地握紧了陈诗语的手,“好啦好啦,朕今日打算传膳善纯宫,就是为了和你商议此事。”
“当真?”陈诗语眸光一亮,双手环上景离的脖颈,皓齿红唇??勾勒出欣喜的形状,不由自主地便在景离脸颊上落上一吻。
景离见她这般模样,自是动心不已,“君无戏言,朕怎会骗你,只是你还需与皇后商议此事。”
“皇后娘娘?”陈诗语脸上的笑意渐渐凝固消失。
“自然,后宫中的事,朕不能不与皇后商议,且子嗣之事,朕若这般偏私,你岂不是要遭人非议?”
陈诗语面露难色,沉思许久,还是应了下来,“那臣妾也如方才这般,做些好吃的送去凤仪宫,再与皇后娘娘商议此事。”
景离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关上榻边的明窗,将陈诗语横抱起来,“既然你都知道朕偏心你,可要好好报答朕啊。”
“皇上坏!”
暖阁明窗下,鸳鸯交颈,陈诗语的眼底娇羞之色一扫而光,只剩下满眼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