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之前的酒再多来几瓶。”
“好嘞!”
纲手眯起眼,神色怪异地看向施施然坐在她身边的樱发少女。
对方在她的打量下依旧神态自若,自顾自又拿了个酒杯,斟满度数颇高的清酒。
金发女子惊讶之余忍不住嗤笑一声,“这么小的丫头就想要喝酒了?”
小樱面不改色,“纲手公主不也在很小的时候就喜欢上赌了?”
还是叶樱的时候,她因为工作关系免不了得喝酒应酬,而且千杯不醉。来到这里以后她也试着喝过几次,满意地发觉这具身体的酒量同样是相当不错。
纲手不以为意地笑了笑,“看来我们两个半斤八两。”说着,也给自己斟满一杯。
随后两人便一言不发,就这么你一杯我一杯沉默地喝着酒,直到又一瓶清酒告罄。
“鸣人她,这段时间非常拼命啊。”小樱单手支着一边微微泛红的脸颊,仿佛漫不经心地带出了话题。
纲手握酒杯的手稍稍一紧,但很快就恢复了自然,也漫不经心地应着,“是吗?”
小樱色泽冷淡的翠绿眸子盯着金发女子的侧脸半晌,嘴角无意识地勾起一个恶劣的弧度,“动摇吗?对于大蛇丸的条件。”
纲手的瞳孔骤然一缩,惊愕地转头看向樱发的少女,“你……”
“太明显了,静音的表情。再结合你的经历,很容易就可以推断出正确的结论,不是吗?”小樱耸耸肩,晃荡着手里的小酒杯,“哎呀真是,虽说对于那样的许诺动摇也算是人之常情,但我果然还是难以恭维你的心理承受能力。”
金发女子皱眉,“看起来你似乎……非常地厌恶我。”那时也是,毫不犹豫地就说出如此刻薄的话语。
小樱挑眉瞟了她一眼,撇嘴,“算不上厌恶吧,只是有点幻灭……毕竟作为医圣的你也算是我的偶像,同为医疗忍者,我实在无法理解你晕血的症状。”
金发女子一怔,这才想起这女孩也懂得医疗忍术,那招式看起来颇有点天赋。
“是啊,医疗忍者居然晕血。”纲手苦涩而疲惫地笑着,“很可笑不是吗?”
小樱没有应声,只是慢慢地饮尽杯里的清酒,随后才缓缓地开口,“其实,我觉得对你来说这症状很容易就可以治好……只要,”她露出一个有点诡异的微笑,“你能对自己狠得下心。”
“嗯?”纲手饶有兴趣地歪头看向樱发的少女,“听起来你似乎自己尝试过?”
“啊,”小樱也不避违,甚至有点挑衅地迎上纲手的目光,“我以前曾患有强烈的恐蛇症,你想知道我是怎么治好的吗?”
金发女子勾起嘴角,“愿闻其详。”
小樱竟轻轻地笑了起来,“也没什么,只不过是让那些我最恐惧的东西缠满全身罢了,后来发现刺激不够大,我还试着活吞了一条白唇竹叶青——让我恐蛇的罪魁祸首——当然,事先有做好防毒措施。”
她的语气轻描淡写得不可思议。
一时间气氛像是被凝固了一样。
两人的脸庞在昏黄的灯光下明明暗暗。
纲手的笑容,有点僵硬。
小樱自顾自地继续说着,“嘛,结果到底还是留了点后遗症,虽说现在的我不怕蛇了,但对这种动物还是会本能地憎恶,就算看到鸣人使用类蛇的招数也会有些不舒服呢,更不要提蛇形的通灵兽……”
她抬头冲着金发女子露齿一笑。
纲手艰难地扯扯嘴角,“果然够狠。”
闻言小樱却是眸中一暗,垂下眼帘遮蔽了自己的眼神,“我只是……想要帮她。”
纲手当然知道这个“她”是指谁。
发觉这个心性。成熟、说话恶劣不留情面的女孩竟也会露出这般脆弱的表情,金发女子将手里的一杯酒一饮而尽,良久,才有声音感慨地传来,“漩涡鸣人,真是个非常神奇的孩子啊……”
一看到那张阳光所眷顾着的脸,她的心就会忍不住的抽痛——太像了。
那样执拗而不服输的神情,实在太像了。
相像得……让她竟然要再一次抱有希望。
“……我想赌一把。”
正默不作声喝酒的小樱闻言不免诧异地投来视线,却见金发女子棕色的漂亮眸子里竟有莹莹的水光在闪烁。
“我从她的螺旋丸里看到了名为希望的东西,所以我想在她身上最后赌一把。”
“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