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辉祖说道:“有这回事,当时有人说,这些金子成色低,又潮,不如换上银子,有利于押解进京,又实用……”
莫离插嘴问道:“都谁的主意?”
和珅看了他一眼,又看向陈辉祖,说道:“对,谁出的主意?”
陈辉祖说道:“他是我手下的一个师爷,叫王站住,已经畏罪潜逃了。”
莫离看着他说道:“还没灭口吧?”
“什么?”陈辉祖突然站起身来。
和珅说道:“别急别急,老兄,坐下坐下。”扶陈辉祖坐下。
陈辉祖坐了下来。
和珅说道:“接着说,接着说。”
陈辉祖说道:“好,还有一个原因,在抄家的时候,王亶望向我求情,他说金子太多,怕别人看见,加重罪刑,他让我用时价换成银子,说以后方便些。我念同省为官,我就这么办了。”
莫离张大嘴巴,看着他,说道:“死无对证。”
陈辉祖生气的看着莫离。
和珅赶忙安慰道:“陈老兄,今儿就到这儿吧。你回去再好好想想,万一能想起什么来呢,就及时告诉我们。”
说着站起身来,来到陈辉祖面前,说道:“反正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放心,皇上面前我会替老兄说话的。那今儿就到这儿,请吧。”
陈辉祖瞪了莫离一眼,快步离开了现场。
和珅目送他离去,确认他已经走远了,说道:“瞧见没有,死扛。你有来言,他有去语,什么都问不出来。”说完重又坐了下来。
莫离用烟杆敲鞋子,抖了抖烟灰,将烟杆放在桌子上,说道:“其实呢什么也都问出来了,和大人您心里明白。”
和珅看着他,翘起二郎腿,说道:“莫大人,你这个人是够招人恨的。”
莫离靠在桌子上,说道:“他怎么对和大人恨不起来呢。”
和珅说道:“那当然,他认定这事是你捅出去的。”
莫离说道:“那这件事又是谁捅给他的呢?”
和珅一怔,说道:“你说什么意思?”说完笑了笑。
莫离说道:“我可笑不出来。”
说完站起身来,向前走了两步,“就这么着吧和大人。像你前两天说的,也别不好意思了,送上断头台,了事。”
和珅说道:“那不行,还差一道程序呢。”
莫离看了他一眼,说道:“你还要保。”
和珅站起身来,来到莫离面前,说道:“人命关天。你瞧那老头怪可怜的,能保就保。”说完摇了摇头。
莫离指着和珅笑了笑,说道:“好,那我倒要看你的。”将烟杆扛在肩上,迈步向前走去。
……
盖章帝的行在。
“皇上,王站住所携带的查封底册的副本,与陈辉祖造的假底册差别甚大,原册中有金叶金锭四千七百四十八两,而假册中却一两也没有,显然是有人掉了包。”
莫离禀告道:“还有,有上百种珍奇古玩也都不翼而飞了。”
盖章帝冷哼一声,生气说道:“真是胆大包天。竟敢欺君自肥,都活腻味了?”
说着坐了下来,问道:“这个王站住有没有问题?”
莫离说道:“如果他有问题的话,就不会私抄底册事先匿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