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虞挥着鞭子,轻声道,“你既知我嚣张跋扈,便少惹我。”
她的鞭子抽向李寡妇的手臂,划破了衣衫,出了血,“那五十两,你还是留着自己治伤。”
李寡妇破口大骂着,可却关了门,不再让阿虞进来。
陆衡之继续揉着衣裳,低声道,“这几日该她发病了,辛苦你给她送药了。”
阿虞敷衍点头,“洗干净些。”
她倒是有些累,回屋歇息着。
破旧的村落里驶进漆黑马车。
车上下来一男子,引的村里侧目,几个人议论纷纷着,“这便是那姐弟的贵人。”
“那虞氏生的是几分貌美的,说不准是这贵人外室。”
李寡妇愤愤不平道,“哪貌美了,你莫不是瞎了。”
陆衡之听着众人闲言碎语,没什么反应。
只有那人进来时,他道,“她睡着了。”
江晏行淡淡嗯了一声。
他迈进内室,阿虞也醒来,她道,“又想来问什么?”
江晏行静静看着她,“青里蒙部遇上了雪崩,朝廷派去万人救济,皆死于那。”
“可是天要亡他们?”
阿虞捏着眉心,想着前世青里蒙部之事。
她摇头,“下月五日江埕会带兵前去。”
“他是毫发无损归来,还受了嘉奖,受尽称赞。”
江晏行微点头,“那我该在途中杀了他是吗?”
“是个好主意,去吧。”
他眉眼低垂,轻笑着,“我会同他一起上书抢了这功劳。”
阿虞扫了他一眼,“我半年算一次,多了可会折损我寿命。”
“我若是死了,院里那个日后便会是你的绊脚石。”
“村里的人可都说,他前途无量,好好培养位极人臣。”
她一脸认真,沉声道,“半年之内,莫要再见我了。”
陆衡之耳力极好,阿虞脾气不是很好。
对谁都是如此,他用力搓着衣裳,眼里死寂尽显。
他自得知自己那双眼无药可医,还成了阉人后,便很是绝望。
尤其得知她梦魇时说的甚是欢喜表哥的痴话是假的时,心如同被刀剜下,疼的难以忍受,更别无他法。
他从前只知生不如死的意思,却不知何是生不如死。
她很是轻松同叶家人葬身于那场火海。
而他却要留于世间,受人非议。
他被幽禁于房里,突然明白何为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