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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军文官叹息了一声,在达密里部那一栏上打了一个勾,“又一个部族……随清风去了……”
长矛阵是辅战兵,各种野战设施都很齐全,发现敌人异状后非常顺手地就竖起了软盾,骨制的箭镞连皮甲都很难穿透,更别说刺破软盾。
出战的孤儿军躲入长矛阵后,损失迅速减少到零。
但是石拔却皱起了眉头。
那边,耶律察割哈哈大笑:“只是三个弃族,就已经压制了唐军!铁兽石拔,不过如此。”
尽管这种压制只是暂时性的,然而耶律察割争取的就是这一刻。
孤儿军一撤入长矛阵,软盾缺口便露出数百架弩机来,这种便携式的弩机不能像腰弩一样抛物线式地望空远射,但短距离的平行射击,威力也大大强过薛灵哥部的箭雨。
嗤嗤嗤嗤……
弩箭雨对上骨箭雨,辅战部队如果单对单遇上薛灵哥部肉搏,只怕都不是对手,但他们躲在软盾后面,从缺口向对方射击,便依然占据了优势。
薛灵哥部的骑射兵一个接一个地跌下地来,只一刻钟便损失了四百多人,李膑看得无比惋惜,骑射是一种极其难得的战场本事,李膑从千里镜中看得出这个部落每个战士都有极为强劲的臂力,每一箭射出都有相当的精准度,还有那种没有马镫竟然也能在马上骑射的逆天本领!
如果薛灵哥部能配上高头战马、马镫辔头、轻便软甲与强弓钢镞,这样一支两三千人的部队简直可以成为可怕的草原幽灵!
然而契丹并没有重视这个部落,不是因为薛灵哥部的战斗潜力不行,而是因为他们和契丹不亲近,因此契丹不可能拿出钢箭良马来武装这个部族。相反,他们也就是一群炮灰。
薛灵哥部不像达密里部,他们不以近战闻名,如果继续前冲,就算不死在弩箭雨下,也绝对冲不破长矛阵。在箭雨对决中薛灵哥部逐渐游移,他们没有直接逃跑,却在游动中一进一退,多退少进,以别人很难察觉得出来的步伐退到了右后方三十余步,这个过程又损失了二三百人,当双方的距离渐渐拉远,箭雨的对决也渐渐稀落。
“这个族长,挺聪明啊。”已经决定将“随清风去”这个奇怪番号作为自己斋号的随军文官,本来要给薛灵哥部打钩的,这时也暂时停笔。
就在大唐弩箭与薛灵哥部对射之时,契丹的两翼动了!
敌猎金山部与乌古河董部同时放飞了马蹄,但他们却不在最前方,处于最前方的竟是数千匹劣马!这些劣马头顶都戴着削减了的木角,不知道契丹人使了什么样的手段,数千没有骑士的劣马竟如疯了一般,从左右两翼向唐军直冲过来。
而敌猎金山部与乌古河董部则躲在了疯马群的后面。敌猎与乌古是契丹统治漠北的重要部族,关系亲近,因此得到了相当好的武器配备,两个部族拥有的马群也相当可观,这时数千战马加上两部骑兵,接近九千骑在唐军被暂时压制的空挡划过了战场,冲近了长矛阵!
弩箭向马群射去,一匹又一匹的劣马倒地,后面的马群却仍然不要命地继续前冲。
“疯马阵!”李膑喃喃着。
随清风去望着奔袭而来的马群,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为了一战之功,契丹人竟然抛出了多达数千马匹来做炮灰,在马匹缺少的汉地,这是无法想象的败家行为。
然而疯马群扬起的灰尘已经开始遮蔽长矛阵士兵的视线,第一匹劣马在悲鸣中撞上了长矛藩篱,一时未曾气绝,继续在长矛上呻吟挣扎。
后面冲上来的马群根本就刹不住脚,一匹又一匹,一群又一群,长矛阵的两翼本来就比中央为弱,这时也开始露出了破绽。
“顶住,顶住!”
但长矛虽然尖锐,却是无论如何也挡不住万蹄踩踏。
当长矛阵的左右两侧陷入危险时,契丹在中央也发动了冲锋。将脸涂得犹如野兽的茶札剌部与韦室黑车子部,在弩箭无法同时顾及南北中央而威力稍减的空档,在塔懒部的督战下越过了薛灵哥部,死命向唐军冲来。
这两个部族已经不是一前一后,而是茶札剌部在左,韦室黑车子部在右,茶札剌和韦室则是标准的山林野蛮人,这两个部落有着天生的猎杀才能,在稀落的箭雨中穿行,竟未花费多少的代价就冲近了长矛阵。
与此同时,达旦赛因部的大车在废弃的结草阵区域打了开来,在他们前方的塔懒部没有继续前进,而是挥动着铁斧环卫在达旦赛因部前面塔懒部的这个部署,也是薛灵哥部下场可以不似达密里、耶靓刮那般悲惨的原因之一。
李膑从千里镜中判断这个部落已经不是炮灰队伍,而是契丹人的重战兵!
一架又一架的轻便投石车打了开来,一共是一百驾投石车,达旦部是横跨漠北漠南的部落,与中原地区交往较多,族中颇多工匠,能造铁,也擅攻城。这时达旦赛因部在塔懒部的掩护下迅速布开投射车。
最早布开的投石车,集中地向长矛阵最东的一点集中射击!
这些年,契丹也在向天策唐军学习,他们军中竟也有了取的手,巨大的石头向一个点砸下,那个地区的长矛阵当即陷入混乱。
长矛阵中心发出了命令:
“全阵后撤!”
孤儿军也传来了响动:“孤儿军,进前!”
长矛阵拼命稳住阵型,步步后退,两府孤儿军迎上了逼近前来的茶札剌和室韦黑车子,而后方契丹的投石车竟然无视敌我,继续投砸!两府孤儿军与茶札剌、室韦黑车子便陷入了苦战。
“第二波,可以动了。”耶律察割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