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摁住她乱动的肩,她抬腿踹他,他便捉住她脚踝。
她气得扬手一挥,“啪!”巴掌落在他侧颊的声音响脆,尖利指甲在他下颌划出两道抓痕。
两人的动作在这一霎暂停。
左枝怔忡地望着他,手上还残留着痛意,僵硬在半空。
宋延琛下颌骨动了动,眸色黑沉地盯着她。
仿佛有熔岩暗涌,滚动着炽盛的赤红火光。
左枝听到他紊乱的呼吸声,按捺着,隐忍着,实在无法克制便爆发出摧枯拉朽的力量。
她一双手被他单手钳制,拉高,力气大到完全无法挣脱,腕骨都被他捏痛。
恐惧在此时如吐信的蛇,寸寸攀附上她的身体,她的骨骼,她的每一根神经。
他刷地扯下卫衣兜帽上的抽绳,利落干脆地将她双手捆绑,就绑在病床的床头上。
每挣扎一下,细绳就往她肉里嵌入一分。
她怒瞪他。
宋延琛居高倨傲地伏在她身上,左手掐紧她下颌,迫使她直面他,眉眼蕴着薄怒,阴恻恻道:
“左枝,你和薛岛的事,我是一定要跟你讲个明白的。至于现在——”
他额头一斜,头颈低下来,想吻她。
“不……”
他听到她在说话。
那么细弱的声音,像只可怜兮兮的小奶猫。
他在这时撩眼皮,多看她一眼。
她摇头。
本意是感冒了,不想传染给他。
但他俨然不在乎,固执地,疯狂地,覆在她唇上,含着,舔着,磨吮,撕咬,有淡淡的血腥味在舌尖弥漫。
他品尝着她口腔的湿热,记忆回溯到那一块在她口中颠来倒去的泡泡糖,于是长舌勾住她的舌,咬着,嚼着,恨不能将她吞吃入腹。
她身体所剩无几的氧气,被他这个恶贯满盈的掠夺者,一把火烧了个精光,他还贪得无厌,喜爱她的温软,把她抱得好紧好紧。
左枝想骂他,奈何出不了声。
只能任由他乱来。
当空气狎昵地覆上她肌肤,他终于放开她,直起身。
敞开的衣襟下,她胸腔起落,眼看着他走进洗手间。
亮光洒进来。
而后,水声哗哗,他捋起袖子,拧了一条热毛巾,端出一盆水汽氤氲的热水,放在床头柜上,给她擦身。
在京市待了三年半,她仍保持着每日洗澡的习惯。
本来两天没洗澡就受不了了,刚还出了一身汗。
她这回不再挣扎,由着他收拾她,对比之前,显得乖觉。
宋延琛也安静,睫毛在眼下刷一层阴影,左枝看不清他眸色,只贪恋他片刻的温柔。j
他像在照顾一个宝宝,细致入微,不恼不愠。
卫生巾被撕扯下来的刺啦声,静电般闪过她的听觉神经。
热意从她脖子根,腾一下蹿升,烧到她耳朵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