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苏任不解又急迫道:“这个李灵,与以前我们认识的李灵,同名同姓,长相又有五分相似……周大人,难道你忘了那采花贼‘男变女’的功夫吗?”
“我当然没有忘记,”周一弛正色,道:“只是,姓名可以相同,长相可以相似……可这武功——苏任,你相信一个人可以在几个月之内,从几乎不会武功,变成天阶至强者吗?”
苏任面色一空,摇摇头:“这是不可能的。”
“我也这般认为,”周一弛闭了闭眼:“我倒希望他是我们认识的李灵……可惜,这世上没有武功是白来的。”
苏任执着道:“我还是心中怀疑。”
周一弛笑了一声:“不错,我也心中怀疑。”
苏任看向周一弛:“一样凑巧也就罢了……这三样都凑巧齐了,我真的觉得他就是她……”
周一弛微微笑:“苏任,你有没有觉得,你突然对李灵有些过分关心了?”
看着静静微笑的周一弛,苏任心头一跳,他尴尬一笑:“有么?我只是觉得太过凑巧而已……这世上怎会有如此凑巧的奇事!心中实在太过惊讶了!”
周一弛点点头,看着苏任面上失去了往日的冷静,淡淡道:“不错,这实在是太过凑巧了……”
……
一个时辰之后。
“你约我出来做什么?”沈悠悠立在夜风中,不耐烦道。
苏任缓缓走出来,走近沈悠悠,轻声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听见苏任的耳语,沈悠悠的神色很快变化起来,由不耐烦变作不可置信,最后又变作震惊与惊喜。
沈悠悠:“你说得是真的?他们不仅名字一样,而且长相有着五分相似?这世上还有这样一门改变外形的武功?”
苏任郑重点点头:“我心中有愧于她,自是希望她活的好好的。沈教主,你就在她军帐中,也许……你有机会可以一探究竟。若这个天阶至强者李灵就是我当初见过的少主李灵,她身上一定还带着信物。”
沈悠悠面色变来变去,哼了一声:“你说得,我自会去试一试。你自己心里掂量着,不要把主子的事情透露给周一弛这个新主!”
苏任苦笑:“我如何能做这样的事。”
沈悠悠冷笑一声:“你最好说到做到!”
话毕,沈悠悠很快离开,背影带着几分雀跃与兴奋。
苏任沉重地叹息一声,缓步离开。
隔了许久,周一弛缓缓走到两人会面的地面,目中闪过沉思之色。
周一弛看了看沈悠悠离去的方向,又看了看苏任离去的方向,低头皱眉,声音极低极低,恍如没有:“少主……苏任的旧主,玉霄教教主的主子……天阶至强者李灵……少女李灵……江湖水深,但,不该这般深……”
良久,周一弛侧头,遥遥看向李灵的军帐:“这等深沉的组织,唯图谋天下尔。”
夜风凉凉,周一弛负手仰头,看着黑色天际:“天阶周一弛,可沾染俗世,可游走天下,可从心所欲……江湖,朝堂,却可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