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偏琦院的门口,刘烈的面上带着讨好与恭敬的笑意。
刘烈笑呵呵地对守门的侍卫道,他以前在宫中当值的时候,曾经与罪奴李静淑有过一面之缘,受过她的一点恩惠。如今李静淑落了难,他想给她送一点心意。
两个侍卫对视一眼,没搭理这个不脸熟的老太监。
见状,刘烈自自然然地从怀中掏出两个大大的包裹,分别塞给了两个侍卫,又笑着说自己是景仁宫里的奴才。
包裹里面,都是大锭大锭的银子。
两个侍卫一瞧,挑了挑眉头,一边打开了偏琦院的院门,一边嘱咐道:“哎!这里面关的是罪奴李静淑,那可是荀离大师要保命的人。你想瞧瞧没问题,你想送东西也没事,记着,千万千万不能伤了她性命,不然,不要说你小命不保,指不定我们也要给她赔命!”
“哎!哎!小的哪里敢啊!”刘烈忙笑着点了点头。
两个侍卫瞧着刘烈老迈,走路都颤悠悠的,就算他动粗,指不定还打不过被挑断手筋脚筋的李静淑呢。两个侍卫点了点头:“进去吧!别留太久。”
“是是是,好,多谢两位侍卫大人。”刘烈面上笑呵呵的,缓缓地进了偏琦院。
等偏琦院的大门关上,刘烈的面上立即变作了冷冷的麻木。
刘烈一步一步走进偏琦院。
听见脚步声,坐在殿内的李静淑面色阴沉,眼中带着屈辱与冷硬猛然回过头,低低地、阴狠地带着胸腔满满愤恨的声音响了起来:“刘晋,你又来折辱我?”
见着站在殿内的人不是侍卫刘晋,而是一个陌生而苍老的太监,李静淑面上微微一怔,面上露出了意外的神色。
刘烈目光寒凉地打量着李静淑。
李静淑的面容还与李灵有着三分相似,只是她面上惨白,两颊却通红通红,似是在不久之前,被人打了无数耳光一般。她的头发胡乱地披散在肩上,灰扑扑的衣裙穿得还算整齐,整个人却消瘦地宛如一个街边的乞儿一般。
刘烈眼尖的发现,李静淑除了面上那通红的双颊是被人打过许多次巴掌之外,她颈项上、手腕上都有着红通通的痕迹。
刘烈仰头大笑一声:“看来,有人天天来伺候你啊!”
见这老太监的神情,便知对方是敌非友,李静淑站起身,冷道:“你是谁?”
“我是谁?”刘烈瞪大眼看着李静淑,面上又是惨然又是痛恨:“你当然不知道我是谁!”
刘烈低下头,缓缓从怀中取出黑色的牌位,竖在李静淑面前,他一手指着牌位上的两个字:“你还记得他吗?”
“列落?”李静淑冷冷地念出两个字,面上显出一丝冷笑:“当然,我当然记得列落。”
“他是我儿子——”刘烈咬牙切齿死死瞪着李静淑。
“哈哈哈哈……”李静淑嗤笑出声:“怎么?太监也能有儿子?”
刘烈低头抚摸着黑色的牌位:“我要进宫。我要进宫,可我没有武功,做不了侍卫。所以,我给自己留了一个儿子,托给旁人收养,然后自己做了太监。”
刘烈阴冷地看着李静淑:“他就是我的命,而你杀了他!”
话毕,刘烈从将列落的牌位缓缓放在地上,从怀中抽出寒光闪闪地匕首朝着李静淑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