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平和韩彰见她满面泪痕,很惹人怜,口中话语却又让人心冷,又是对视一眼,一听,不由都叹了口气。展昭却微微一笑,对着穆绮姝问道蒋平道:“穆姑娘,的确是不可能,展某兄弟是在偏院墙外的角落里寻到的,只是你是如何知道的?”
展昭身为南侠,又是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办案无数,这冷然一笑,气势很是迫人,穆绮姝呆愣当场,哭都忘了。
白玉堂紧盯着她娇俏的脸庞穆奇姝,冷冷问地道:“穆姑娘,这是怎么回事?”
到了此时,“白玉堂,你什么意思?”穆天怒已无法否认今日之事有蹊跷,可见他们言语之间都指向女儿,十分的不忿,女儿是他一天天看着长大的,自小就聪明能干,性情贤淑,他相信她断然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大声喝道,“白玉堂,你什么意思?小女被你如此欺辱,你不仅没有悔意,还如此咄咄逼人,难道真当小女算计你的不成?小女没有做过,自然知道厨房中没有此物!”
“穆大叔莫急,五爷只是想问清情况,并无欺人之心。穆姑娘委屈,五爷也委屈。出了此等事,五爷也不愿,五爷在心上人面前,一样无法交代。”白玉堂说罢,偷偷瞄了展昭一眼,只见展昭也正看着他,满目中皆是心疼,心中顿时舒服了不少。。
穆奇姝闻言却哭得更凶了,穆天怒被气得脸通红,张口刚要再骂,却被展昭却抢先问道:“卢大哥,玉堂的房间与大哥四哥的房间都仅一墙之隔,昨日玉堂用强,大哥四哥怎的不过来制止?”
卢方又是心疼五弟又是恼恨五弟,正自头疼,听见展昭问,叹了口气十分懊悔地说道:“昨夜喝完酒已是深夜,回来便睡了,一觉醒来就大早上了,不然哪能容五弟如此胡闹。?”
展昭道:“四哥呢?也没听到动静?”见蒋平点头,展昭奇怪地说:“大哥和四哥都是习武之人,比常人警醒,这般用强之事,怎会听不到动静呢?难不成穆姑娘没有反抗?”
穆天怒见他们句句针对女儿,实是怒不可遏,,大怒骂道:“展昭,你什么意思?别仗着你是四品官就这般欺负人,我穆天怒可不怕。”
展昭道:“穆老爷子别恼,展某并无欺人之意,只是奇怪罢了,并无什么意思。案子的疑点总是要问清才好的。”
穆天怒道:“这有什么可问奇怪的?歹人能来这屋里下药,就不能给隔壁屋里下点儿迷香?”
白玉堂见展昭亲眼撞见自己犯这糊涂龌龊事了,还一直维护自己,不禁十分感动。听穆天怒说展昭仗着是官欺负人,很不高兴,插话道:“既如此,公孙先生,麻烦你到隔壁大哥和四哥的屋里去瞧瞧,昨夜可曾被人下过药?”
公孙策答应着出门去了,展昭瞧瞧穆天怒,摇着头叹道:“自入了官场,展某这南侠真是名不副实了,待这桩案子破了,展某一定得见识一下,是谁这么有本事,能同时给五鼠兄弟下了药?”
徐庆思想最是简单一听,听到这话哪及细想是何语意,只当展昭是在讥讽自己兄弟,大怒道展昭此话何意,立时怒道:“展小猫,亏得五弟与你一向交好,你竟然幸灾乐祸,这么说话。”
卢方眼见闹得越来越凶,愁得不行,心想这是什么好事,一个个闹成这样,连忙拿出大哥的派头训斥忙道:“老三,别吵了,都少说两句吧,老三,你瞎嚷什么。老五,你也少说几句,出了这等事,你还有理了。”
徐庆一看大哥发话,立刻住了嘴。白玉堂却委屈地低声说道:“我为什么没理?我也是被人陷害的。”
卢方看到这会儿,也知今日之事没那么简单,又见五弟这般委屈的样子,心里也是心疼,轻声劝道:“就算你是被陷害的,如今出了此事,穆姑娘正自心伤,你也老实些,哪来的这么理直气壮。”
正说着,公孙策走进屋来,对满屋子的人摇摇头道:“隔壁两间屋子都没有燃过迷香的迹象,也没其他迷药残留。”说着看了穆奇姝一眼,又道:“这事倒当真有些蹊跷。”
穆奇姝眼看众人又将目光都聚集在了自己身上,抽泣着哭说道:“只因昨日,五哥,五哥他点了我的哑穴。”
白玉堂怒极反笑冷冷道:“方才怎么不说?”
穆奇姝哭着摇头,呜呜哭着再说不出话。卢方看白玉堂脸色不善,宽慰道:“这也没什么奇怪的,穆姑娘一个姑娘家,这等事如何说得出口。”
展昭见房中静下来,却又问道:“穆姑娘你再想想昨日的酒菜和醒酒汤可有他人碰过?”见穆奇姝只是一个劲儿地哭着摇头,展昭又道:说:“穆姑娘是不知道还是没有,姑娘还是先莫哭了,赶快想想吧。若真闹到包大人那里去开堂彻查,于姑娘名声也是不利。”
穆天怒见女儿被欺侮,虽是气得大了,可如今这许多证据摆在面前,白玉堂的为人又是素来知道的,想必不是他有意为之,也忙劝道:“奇姝,昨日可有人靠近过饭菜?你快想一想,也好替自己洗刷冤枉,此事可万万不能闹到包大人那里去开堂审理。”
穆奇姝听了,哭着跑出门去,穆天怒怕她一个想不开,做下什么傻事,也忙跟了去。剩下房中诸人不知该说些什么,一时沉默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卢方才长叹了口气,对白玉堂说道:“五弟,这么多年的兄弟,大哥信你不会有意做下这般丑事。可这事既然已经出了,穆老爷子和穆小姐也是难过,你又何必如此呢?”
白玉堂冷笑一声,道:“大哥,小弟有无过火,已是如此明显,大哥便没看出来?”
卢方疑惑地问道:“什么?”却见蒋平在旁边一脸了然的样子,“老四!”
蒋平见五弟自有主意,本不想多说,见大哥问到自己头上,只得道:“大哥,看样子此事十之八九是穆姑娘做的。”
“住口!这,”卢方连忙斥道,“此事关乎女子名节,没有确凿证据,莫要胡说。公孙先生,展兄弟,你们看呢?”
“卢校尉,”公孙策收拾起自己的药箱,在桌旁坐下道又拉过白玉堂的手腕子把脉,“依学生之见,当务之急还是赶紧筹谋一下,此事该当如何处理是好。”
开封府中人对公孙先生向来敬重,听他也这样说,卢方惊讶道:“难道先生也认为是穆姑娘?”
公孙策见白玉堂脉象平稳,确无大碍,才放下他的手腕说道:“卢校尉,这虽无十足把握,却也有九成以上。一者,昨晚酒菜是穆姑娘准备,醒酒汤也是穆姑娘亲自端给白护卫的,没的可推脱。二者,这罂粟壳与罗勒皆不易得,常人便是知晓也难,哪来的这些东西?学生若没记错,穆家与波斯商户有买卖来往。照学生看来,此事想是经过精心算计的,白护卫并非易被人欺的无知小儿,而是见惯风月的风流少侠,要犯下这般错,罗勒的催情之效,罂粟的幻觉之感,是缺一不可。罗勒是加在醒酒汤中的,罂粟壳要产生功效则需要些时间,想必是放在酒菜之中,几位可有感到什么不适?”
卢方、韩彰、蒋平都摇头,只有徐庆摸摸脑袋,犹犹豫豫地说道:“昨晚喝完酒有点儿晕乎乎的,俺还以为醉了,就回屋睡觉了。俺还觉得奇怪呢,喝的也不是很多,咋的就醉了。”
蒋平摇头叹息,“想必是在酒里了,”蒋平道,“老三和老五好酒,就他俩喝最多。”
道:“你们分析的有道理,可这都是猜测。”卢方实难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