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逢喜事精神爽,傅骁玉是看谁都开心。
走到宫门口时,遇到了兵部尚书许弋江。
当初文乐去边关时,文帝怕他蛟龙入海一去不回,就随便提拔了一个祖上写兵书的人与文乐一齐去的那边关。
说是辅佐文乐,实际上接了暗旨,除了许弋江以外,没人知道。
“许尚书请。”傅骁玉客气了一句。
许弋江一愣,连忙回礼,说:“祭酒大人客气了。”
这傅祭酒往常可是眼高于顶的,今日是吃错药了?
“祭酒大人今日如此高兴,可是有什么好事儿?”
傅骁玉神色不明地笑笑,弄得问问题的许弋江直起鸡皮疙瘩。
他是不是不该问?
“许尚书可是不知。。。。。。”傅骁玉背着手,一边往前走一边说道,“乐乐。。。。。。哦,就是少将军,或许是成亲不久就聚少离多吧,少将军近日与玉黏得紧些,今日上朝还嫌玉不多陪他。许尚书家中妻妾可有年纪尚幼的?若是有,应当就能明白玉的感受了。”
尚未娶妻的许弋江:“。。。。。。”
一旁拴马的马骋:“。。。。。。”
以为有什么家族秘辛而竖着耳朵听的其他大臣:“。。。。。。”
下朝之后,傅骁玉回到了国子监。
皇子皇女们今日是琴课,教琴的琴师坐在高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的,听着与弹棉花差不多的琴声,额角青筋起了又起。
傅骁玉也能听到一点半点,一边与岳老夫子说话,一边撰写清明祭会的悼词。
岳老夫子一页一页地翻著书,说道:“稚子何辜啊。”
傅骁玉手微顿,说道:“豺狼虎豹的洞穴,何来稚子?”
观星苑发生的事,盛夏已通过聂寻的传书送给傅骁玉,傅骁玉自然知道在那观星苑上,是何人救了周崇一命。
岳老夫子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没说话。
可以怀疑文人读书读傻了,却不能怀疑文人的忠君爱国之心。
武帝曾经下过律令,南朝不可斩杀言官,也是如此。岳老夫子比傅骁玉在朝时间还要久些,他最早侍奉的,是武帝与文帝的父亲,真正的三朝老臣。
岳老夫子爱国,却不一定忠君,他的忠诚源自对南朝的欣荣繁盛的希冀。
傅骁玉与其接触,并未向周崇想的那般,将岳老夫子“挖”了过来,做宫中暗线。他只是与岳老夫子提了提宫中各位皇子的赢面。
太子与二皇子斗得不可开交,周崇作为武帝遗腹子,有文帝与皇子顾忌,却也有武帝旧部与朝中老臣支持这些得天独厚的条件。
周崇想做皇帝吗?
想的。
但周崇更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