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淋了那么久的雨还差点哭坏嗓子,今天的病是理所当然的,幸而身体素质还算好,这点头疼脑热的对她来说还算不上什么。接过药喝了,她不禁好奇,“你从哪里弄来的药?”
“你的医馆。”说完,见她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他连忙笑着补充了一句,“放心,瑟瑟按照你教给她的方子开的药。我跟他们说你是因为昨晚跟我出去才着凉生病了,我只是留你在客栈方便照顾你。小薯片来过一次,在门外看了你一眼就去私塾了。”
不论那些人信不信,这个说法算是最好的了。谢画央侧卧在床上将自己裹得更紧一些,说是现在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然后后悔了也不对,昨晚的虽然事情确实是冲动所致,她也并没有什么可在意的。古代女子可能会为此寻死觅活,但在她的眼里那只是一次顺从心意的自我满足。女
人,在为自己与恋人之间的关系感到迷茫时,总是会患得患失,迫不及待的想要通过一些彼此之间毫无距离的亲近接触来寻求虚幻的心安。精神上无法有任何安全感,那就从身体上获得,来证明两人之间的关系是真实存在的。如今她的身上尽是他的味道,他的身上也染上了药香,就连沐浴过后也没能洗去,无声的显示着两人已经融为一体毋庸置疑。
虽然说到底,她还是在逃避问题罢了。荒诞疯狂的一夜过后,即将爆发的情绪都已被宣泄完毕,未来又可以暂时的平静一段时间。
“出去走走?”眼看着细雨连绵,她突发奇想。
他果然横了她一眼,“外面下着雨,你的病还没好呢。”
“不怕。”见他不同意,她摆了一个炫耀肌肉的姿势,遭到白眼后才可怜兮兮道,“我就是想出去看看雨。”
第一次装可怜的杀伤力还是很大的,可能是觉得若是平时的她一定已经不理会他的阻止早就走出去了,被这样软言软语的态度一惊,洛十七如同被洗脑一样机械的点了好几下头。
天气阴凉又尚在病中,即使是夏天,她也是披了一件披风才走出去。洛十七还是那身白衣,为她打着一把纸伞,两人执手走在雨中倒也有几分悠然惬意。配上这朦胧烟雨,他美得像一幅画一样,谢画央盯着看了好久才问道,“你为什么这样爱穿白衣?”
“我?其实我平生最不喜白衣。”低头瞥了眼身上所着衣衫,洛十七笑笑,“只是有个人喜欢罢了。”
谢画央没有问他到底是谁喜欢。
沿着河畔走上那座青石板桥,两人能轻易的看到岸边的私塾,还有乐施坐在里面发呆的样子。而私塾外的小路上,一个大概三四岁的小妞妞蹲在地上接着雨水,圆圆的脸蛋大眼睛外加两条小辫子,谢画央有些兴奋的感叹了一句,“看,天使。”
洛十七自然不理解天使的含义,但也看得出她的喜爱之情,“你喜欢女儿?”
“当然了。”虽然儿子也不错,但她若是自己来生,一直都很想生个女儿,“生了女儿,我一定要让她当小公主养。”,说完,自己也觉得自己在这个时代说公主这个词很容易引起歧义,便又加了一句,“不过只是像公主一样,当不成真的公主的。”
“想当真的公主又有何难?”挑了挑眉,他揽了她的肩将她揽进怀中,“信不信,你嫁了我之后,你生的女儿就是公主。”
“你想当皇帝?”在这种时候,这话也算是大逆不道了,不过他既敢说,她这个现代的人自然更没有忌讳。
她是调笑的语气,他倒认真了起来,“现在是乱世,乱世为王最是不易也最是容易。你若是真的想要一个公主女儿,只要你嫁了我,我就当个皇帝给你看看。”
“知道啦知道啦。”她不在意的挥挥手,似是完全不相信他所说的。不过也只有她自己才心知肚明,她有多怕他说的是真的。
烟雨多痴缠,普普通通的小镇普普通通的流水小桥,竟似不在人间。
“等到房子修好了,李婶家开一间饭馆在隔壁,还堂那么喜欢菜刀就让他过去当个真厨子。到时候你在对门,韶姐姐和李婶在我左右,这样生活下去再好不过了。”如在画中之景,她惦记着的还是现实生活中平凡的柴米油盐,并且已经设想好了未来的生活蓝图。这样虽然有些破坏现在唯美的气氛,却是她对生活最真实最熨帖的希冀。
身为普通人活在尘世之中,所求的永远不是轰轰烈烈,而是平凡与心安。
“会那样过下去的。”他这样郑重而又确信的说着。
并无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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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八月十五,据说宣国师家大军镇守边境,统帅师衍却率另一支部队神秘南下,不知所踪。而继拒绝端王易和楚要求煊陵王凤箫吟露面之后,诏国太子凤箫铭第二次于朝堂拒诏国群臣求见凤箫吟之请。另有传闻,宣诏两国皆已知晓昌国丞相南曲藏身之处。
门青镇
装修房子的艰巨工程仍在继续着,翌日的艳阳高照让所有人忙了一整天。至于那些不该想的,想了只是自找烦恼,她早在那夜过后就将一切困惑和烦恼都抛之脑后。警告了孩子们不许再上山,又帮着傅姑娘安了胎,生活这才恢复了原有的节奏。
自从在乡下发生了那起小三事件,李婶再没让李叔下乡帮工,而村子里那些人碍于洛十七这个老板发的话,也是没人再敢用李家的人。商量了许久,谢画央还是主张一家人自己做点生意。有了她在帮着忙张罗,李婶不仅赞同,还主动跟她探讨到底开个什么类型的馆子比较好。谢画央在自己拿手的麻辣烫和火锅之间犹豫不决,默默的计算成本和哪个收益更多。
夜幕将临,待大家都睡下了。她在医馆里收拾好东西,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去对面看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