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安笙此时已经向林想容告了假,收拾好了行囊,如期去参加职业拳击大赛了。拳馆里的一众师兄姐妹是一道上路的。教练原先想留下安箫照看拳馆。他已经结束了健身会所的宣传工作,但是却死活不愿意留下,非要陪着安笙一起去参加比赛。教练没法子,只得由他去了,拳馆也只好先暂停营业。一行人坐上北上的火车时,安笙透过车窗恰巧看到了归来的候鸟。
原来是春天来了。安笙默默地看着从空中滑翔而过的飞鸟,冷不丁的一个名字却从心口一闪而过。
容初。
安笙的心揪了一下。
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不知道这个春天是不是还来得及和他说一声“你好”。
安笙望着天空出着神,心里默默地和容初道着“再见”。
一转念,安笙又自嘲地笑了笑。那个人或许已经把毫不起眼的自己忘记了。俩人本就不该有任何交集才对。这样也好,以后他走他的阳关大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而现在,摆在安笙眼前的独木桥就是即将开始的职业拳击排名赛。安笙有些紧张,但并非没有自信,只是这自信却微薄得可怜。她确信这一年,自己的拳击已经有了长足的长进。但是竞技比赛在尘埃落定之前,都存在着太多的变数。
安箫不动声色地坐在安笙的身边,装模作样地拿着报纸,但是却一直从缝隙里偷偷地看着安笙,猜测着阴晴不定的安笙此刻在想着什么。
安箫眼里的安笙一直在一动不动地发着呆。她应该是在想念容初吧?安箫非常想要否定自己的这个揣测,但是他却找不到任何理由。他甚至沮丧地承认,这是最为合理的解释。
容初已经在他和安笙的世界里消失良久了,而且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好似这个人从来都不曾存在过一样。但是现在看来,他在安笙的心里想必一直占据了一席之地。
容初近日来的闷闷不乐一直被林恩清清楚楚地看在眼睛里,但是她却琢磨不透师兄不开心的缘故。
她也曾趁着吃饭或是其余的空闲时间旁敲侧击过,“师兄,你是不是有心事?”
容初张了张嘴,本想厚着脸皮开口让林恩以后再给自己无限量地供应千张结红烧肉。但是他发现,现在的他还没有做好准备再与安笙有任何的牵连。所以,只得作罢。
他的脸色沉了沉,故弄玄虚地说道,“我在学习什么叫做深沉。”
林恩明知师兄是逗她开心,但是却笑不出来。她隐隐觉得师兄这一次的消沉和以往是不同的,让她心底有些害怕。
哎,这个时候要是安笙还在就好了,若是能让师兄吃上自己最爱的千张结红烧肉,指不定师兄就能原地满血复活了。
林恩双手合十祈祷着,主啊,让安笙赶紧回来吧!
既然这一时半会儿林恩没办法让师兄吃上自己最爱的千张结红烧肉,她便又想出了另一招。顾师兄自大学期间便经常和师兄形影不离,说不定师兄对着顾师兄反而能一吐心中的不快。
于是,林恩便大肆渲染了一番师兄现在的凄惨境地,恳切地拜托顾师兄去看望一下这位挚友。
顾年意心中微酸,不满地嘟囔着,“挚友?损友还差不多。”
但是说归说,顾年意还是一下班便打包了一些小吃去了容初的公寓。据林恩的可靠消息,现在的师兄已经改邪归正,每天学校和公寓两点一线,绝不在外滞留。
顾年意心中纳闷,难道容初这小子真的不沾荤腥了?
站在容初的公寓门前,顾年意嘭嘭嘭地捶着门,但是屋子里头却没有丝毫动静。
顾年意冷哼一声,默默地吐槽道,我就知道,狗改不了吃屎。
可来都来了,顾年意还是耐着性子给容初打了一个电话。第N个电话了,铃声依旧坚持不懈地响着,容初终于懒洋洋地接了电话。
“你丫在哪儿鬼混呢?”顾年意直奔主题,丝毫不和容初客气。
“在家。”容初的声音淡淡的。
“靠,在家也不给我开门,老子手都快废了。赶紧来开门。”顾年意甚少和容初这般装大爷,但是他心里是有些窝火的。这小子凭什么整日里让林恩替他操心呢?就是,凭什么呢?
容初电话也没挂,走到门前,打开了摄像机,冷冷地说,“给我讲个笑话我就给你开门。”
顾年意弄不明白容初这是在唱哪一出,冲着电话吼道,“你小子赶紧的。我给你带吃的了。”
容初依旧不依不饶,“讲个笑话。”
他近几日的生活贫乏得好似一口枯井一样,好容易这有人送上门让他调戏了,他岂可错过此等良机?
顾年意举着电话气急败坏地大声叫唤着。
容初却悠闲自得地浏览起了摄像机之前的拍摄记录。他突然记起来安笙曾有一次在这门前结结实实地摔了一跤,于是便耐心地一条记录一条记录地翻了过去。
容初一边翻摄像机的记录,一边持之以恒地让顾年意说一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