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她,喜欢上了猎场上一见倾心的年轻皇帝,不管不顾地为了得到心中想要的美好,几乎抛弃所有地进了宫,最终却落的伤痕累累。
而前世的他,同样在那个猎场上,见到了张扬飞舞的她,同样的对她情根深种,却仿佛冥冥之中有一双手遮挡着似的,总是晚了一步。
明明是他先见到的她,却为什么让那个荒唐的皇帝最终得到了她。
得到了,却不珍惜。
李郁峥坐的四平八稳,不动声色,余光却默默地注视着萧妤温。
她从前的张扬,仿佛被前世的种种一层一层剥下,然后再一点一滴地装进了如今的躯体中。
如今的她,变的比从前更沉稳、也又自信。
仿佛经历了那么多苦难与坎坷磋磨,却从来都不会苦恼泄气一般,竟做起了生意来。
如果说前世的萧妤温,像是灿烂温暖的太阳,如今的她,更像是藏在夜色中闪闪发光的月亮,不管夜色多沉闷,都不能遮挡她的光芒一般。
李郁峥不知为何,恍然间仿佛心脏轻轻地在胸腔内震动了起来。
纵然她有些不一样了,可她终究还是那个她。
李郁峥想,自己还是毫不意外地,控制不住的,对她动了心。
她似乎只是坐在那里,笑靥盈盈地对丫鬟说了几句话,却仿佛牵动了命运的手指,在他名为心弦的地方重重地挑拨了起来。
他不再愿意只是在暗中默默地守护她,他更想自己也能够张扬地站在她的身边。
只是一瞬间,李郁峥眼神愈发清明,脑袋却转的飞快。
他脸上挂着淡淡地笑意,吩咐小厮招呼着众人走到画舫的二楼,在一早安排好的位置上看向南城湖。
因为演武,南城湖封了湖面,李郁峥的画舫只停在南城湖外的河道上,虽说距离有些远,但他的画舫造的结实又高大,众人站在画舫二楼上,看南城湖的演武景象,竟比在湖边水云楼的雅间中看的更清楚些。
湖面上时不时地威声阵阵,刀剑兵器偶尔闪映过阳光,不时地还有些晃眼。萧妤温看了一会儿,便觉得有些无趣了,她坐在位子上,一边嗑着瓜子,一边跟秦勉聊天:“演武的这队是南城营的兵马?”
秦勉正啃着一块小香瓜啃的开心,闻言点点头,有些不清楚地回道:“对,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本事,也就在这演武骗骗人罢了。”
萧妤温看着湖中堤坝上的人影,不由得蹙眉道:“那个带头屠村的袁副将,现在还在牢里?”
她记得当初有不少言官弹劾他,却迟迟不见处置。
按理来说,这样的罪名,早就应该斩立决八百次了。
秦勉咽下一口香瓜,喝了口茶水,脸色变得有些冷,道:“有人打点,流放到了关外养马。”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