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和大长公主倒也听了进去,思索半晌,开口道:“这个姑娘,我听心悦说过,因为父母不是官身,又像嫁个好人家,既然进京是想嫁人的,那也好说。”
她的眼光审视般地在小李氏脸上扫来扫去。
“你娘家侄子,如今多大了?”熙和大长公主似是无意般问道。
小李氏如遭雷击。
她的娘家侄子,李晴晴的兄长李晰今年十七岁,才中了秀才,家里准备让他在苦读两年再下场考试——
婆母的意思,她再明白不过了。
小李氏嘴角讷讷,不敢开口说话。
“我记得,也有十七八岁了吧?正是婚配的时候,那个小姑娘倒也合适,虽说家里不显,咱们多出些银子陪送她便是,也当是补了她的委屈——这可这真是捡了天大的便宜了。”熙和大长公主淡然自若地给苏筠安排好了婚事。
全然不顾小李氏的死活。
小李氏哭丧着脸的表情,让熙和大长公主心生不悦,又道:“他若是不同意,便不要在国子监读书了。”
小李氏脸色刷白。
熙和大长公主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李家的命门,便是这个儿子的前途,而她,正好可以轻松干预他的前途。
别说前途了,不听话,连个学,他李晰都上不了。
※
没想到自己的一张状纸,竟莫名其妙成就了一番奇怪的姻缘。
得知了苏筠将与李晴晴的哥哥、小李氏的娘家侄子李晰成婚的事情,萧妤温实在忍不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熊家……或者说,熙和大长公主,不论是前世今生,都一如既往地,既自以为是,又恶毒不堪。
轻信老道士的话,便要强娶别家姑娘,强娶不到,更是要毁了才甘心。
偏心自家孙女,就要让无辜女子来替她定罪。
怕生生闹出人命,就要压着别人强行嫁娶。
萧妤温一边叹气一边与母亲闲聊:“真是没想到,咱们这位大长公主,竟然一次比一次更恶毒。”
文慧郡主颇为无奈:“她从小便是那样的人,罢了,不说她了。七夕在知味轩受伤的那位姑娘现在如何了?伤口可好了些?府里送过去祛疤的药可管用?”
萧妤温想到这里,又叹了一口气,“伤口倒是好了,可手上的疤,大夫说不是一天两天便能消下去的——最可惜的是,那位齐姑娘绣活儿极好,她母亲原本就是南城小有名气的绣娘,她也学得了她母亲的好手艺,如今却伤了手,虽说是伤到了左手,可毕竟绣娘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