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长亭处,只有简简单单的一处亭子,旁边零星散着几家茶水铺子。
萧家众人在此依依惜别。
也许是出行的人有些多,也许是哪里又遭了灾,流民灾民多了起来,茶水铺子里倒是坐满了人。
文慧郡主依依不舍地挥着衣袖将萧惟一家人送走后,看着萧妤温上了她那辆马车后,便也自己上了车,往京城回去。
萧济依旧骑着马,哈欠连连,腰都几乎挺不直了。
萧妤温撩开帘子,嘲讽了他几句,两人嬉笑怒骂几句,便安静下来往京城赶路。
林舒的小厮松枝让马夫赶着车,不紧不慢地跟在萧妤温的马车后面。
中间萧妤温的马车停下了片刻,松枝紧张地盯着瞧了瞧,原来是让丫鬟下车去采一些路边的野菊花。
萧济骑着马,跟着文慧郡主的马车先行离去。
萧妤温撩开帘子瞧着路边的花。
花倒是开的好,只是后面的杂草丛生的,那丫鬟在草丛里一深一浅地挑着花,远远地看着,萧妤温还指点着丫鬟,要这一丛、摘这一支,不要那个云云。
松枝撇了撇嘴。
高门贵女真是会折腾人。
那丫鬟挑来挑去,最后摔了一跤,裙子上都沾上了灰土,萧妤温才最后满意,招了招手,让她回了马车上。
马车继续前行,松枝带着人,继续不远不近地跟着。
等到了北城门的时候,给萧妤温赶车的杨舟突然听见后面马车一阵动乱,仿佛是马匹受了惊吓,后面的车夫连连大叫:“让开,快让开!”
杨舟架着马车,距离城墙已经很近,如今匆匆一瞥看到后面受惊的马匹快速地往前跑,自己驾车转头已经来不及,便甩了一鞭子,将马车往另一边方向赶去,见赶车的马,继续兀自向前,眼看后面的车就要凑过来,杨舟立刻起身,用力将自己赶着的马往外踢去,自己则顺着巨大的反力量,往城墙方向甩了出去。
终于在几乎碰到城墙的地方,摔落了下来。
杨舟用力扶着城墙站了起来,揉了揉应是摔破皮的膝盖,看了看脚踝,有些血迹渗出,强忍着疼痛,往萧妤温的马车方向看去。
只见方才秋水摘的野菊花都散在马车帘子四周,赶车的马屁股上印着自己深深的脚印,抬头瞅了一眼太阳,心里算着距离萧妤温先前与余舒言约定好的时间要有些晚了,连忙重新架起了马车。
而刚刚惹出事的那辆马车就在旁边,车夫看着杨舟脸色不善,连忙赔不是,似乎是怕要赔钱的样子,转头就沿着道路的另一边,往城外的方向甩着鞭子离开了。
留下杨舟在原地骂骂咧咧地赶着车进了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