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她不是孤独地一人拥有哪些回忆。
她还有同伴,有李郁峥,他也知道,并且他知晓的更多。
纵然前路坎坷,荆棘丛生,可他们终究可以相互帮助彼此去走下去。
她,和他,都知道,那是一条正确的道路。
不仅仅是为了权利,更是为了黎民百姓,能过上安定和乐的生活。
萧妤温再次开口。
她将李郁峥告诉她关于安王的事情,一一告诉了父亲。
萧怀在书房里转了几圈,最后坐了下来,猛地灌了几口冷掉的茶水,问起来:“最后,成国公坐上了皇位?”
萧妤温点点头。
萧怀冷静了下来。
宽大的手掌轻轻拂过桌面深红的木纹,声音冷冷沉沉:“有些事情,萧家是想过打落牙齿和血吞下的,只是为父没想到,你竟有如此际遇——”
这话说的有些奇怪,萧妤温轻轻抬了抬眉毛。
萧怀看了看自家宝贝女儿,声音里带了些爽快的笑意:“我知道你说这些是为了什么。如今你既然已经长大了,有些事情,我也可以说与你听了。”
萧怀让人又送了些热茶水,父女二人在书房中详谈许久。
第二天,萧妤温一早便让余舒言派人送信,约李郁峥悄悄前来。
过了午时,天空中飘起洋洋洒洒的雪花来。
年节将至,萧妤温穿了件石榴红的十六幅织金马面裙,银白锦缎绣梅花半袖披袄,手里抱着个宝蓝色万字纹锦缎包裹着的黄铜手炉,颇有些闲适放松地靠在临近窗边的大椅上。
李郁峥的大氅夹带着雪花的清冷,踏进了萧妤温的视线中。
她的眼神清亮,大约是屋子里暖和,脸被烘的有些轻微的发红,仿佛盛放的芙蓉一般,嘴角微微带着笑意,整个人身形放松,如同一只睡了午觉醒来慵懒的猫。
李郁峥不由自主地笑了笑。
她这般神态,又急急邀自己过来,想必有所收获。
照旧是上了几份时新点心,一壶热茶,铜炉里换了新炭,烟气淡淡,映着窗外的雪景,更显出屋里多了几分暖意。
萧妤温摆了摆手,照旧让丫鬟们去楼下守着。
李郁峥熟门熟路地倒了茶,看着萧妤温闲适的模样,心里觉得一阵安稳,声音也轻快了一些:“萧大将军知道了?”
萧妤温点头:“父亲不光不反对,还告诉了我一些宫里的秘辛。”
李郁峥放下了茶壶,正了正肩膀,一副认真等着听的模样。
皇上亲政、太皇太后还政的头一年,宫里便出了一件大事。
有人意欲谋害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她老人家,还政之后,日子过得愈发清闲了起来,每隔一日,便要去不远处的小花园里散散步,活动活动筋骨。
毕竟太皇太后出身安国公府,自小是有些工夫底子的。
没想到在她去小花园的必经之处的小径上,被人在鹅卵石上撒了酥酪酥油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