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闻洲是担心,传闻中,宋怀顾暗恋裴辞冰多年,好不容易有了喜结连理的一日,结果还被裴辞冰甩了一路的脸子,这得多伤心。
宋怀顾想了下,忽然叹了口气:“没关系,我不会怪他的。没办法呀,谁让我实在太喜欢你们少宗主了。”
这次换成裴辞冰险些脚底一滑栽下去。
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姜昭越病了多日,却在今天满面红光,乐呵呵地亲自在山门前迎接宋怀顾,林故渊因为身体原因不能陪着去接亲,但也裹着厚厚的大氅,陪着姜昭越等在山门前。
总之,天水台上下,除了裴辞冰本人不怎么给面子,其他人都是一副喜上眉梢的表情。
进门、跨火盆、拜天地……一套流程下来算是礼成,等宋怀顾回了房间,再由着裴辞冰将天水台宴请的宾客招待完,已经月上中天。
裴辞冰回来的时候,宋怀顾撑着脑袋在房间里打瞌睡。
吱呀一声,裴辞冰推开了房门,灌入的凉风吹得喜烛歪了歪,也吹散了宋怀顾的困意,他的双眼微微睁大,看着那人裹着一身冷意向自己走来。
他身上没有酒味。
裴辞冰没怎么喝酒,他憋了一肚子气,哪里还有地方灌黄汤,整场下来脸都是僵的,甚至于他本来都不想回屋,奈何姜昭越用目光逼着他,眼见着他进了房门才罢休。
裴辞冰将外袍脱下来扔在衣架上。
“宋公子满意了?”
“满意,甚至特别满意。”宋怀顾掩唇打了个哈欠,“我以为你不会回来来着。”
裴辞冰冷笑一声:“你当我愿意?”
“我猜姜宗主应该会派人看着门口,”宋怀顾单手托腮,打瞌睡让他的眼睛里泛起了一层水光,“裴少宗主还是别出去了比较好。”
裴辞冰左手掐住右手手腕,似乎在活动关节,没理他这句话。
“不过,屋内只有一张床。”宋怀顾环顾四周,“可能裴少宗主只能和我同床共枕了。”
“呵。”裴辞冰停下转动手腕的动作,“你是不是真觉得我会怕。”
宋怀顾挑了挑眉。
裴辞冰盯了他一眼,宋怀顾猛地从那目光中读出了危险的味道。
果然,下一刻,裴辞冰积攒了一天的火气骤然爆发,他一把掀了屋内的桌子,上面摆放的瓜果盘子叮铃当啷炸了一地,在满地狼藉中,裴辞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我告诉你,老子的字典里就没有怕这个字,之所以娶你也是因为天水台,你别以为是你自己那些小算计拿捏住了我。”
“而且,宋怀顾,就算你和我现在结成了道侣,你也别想要老子一分真心,告诉你,没有那种东西!我永远不可能喜欢你,绝对不可能!!!”
他撂完狠话,又狠狠踹了一脚一旁被掀翻的木桌,本来就饱受摧残的木材受不了最后的摧残,轰然断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