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皇后心痛如绞:“皇上!是您同意的?”
弘历大大方方地承认:“不错,是朕让宸妃在东耳房侍寝的。”
富察皇后本以为经过了昨天那一遭,不会再有任何事让她破防,但现实却狠狠的打了她一巴掌。
她的神情悲怆,像是天塌了一样:“皇上,您究竟对臣妾有何不满?为什么要这么对臣妾?”
“皇后!昨日朕说得话你忘了?朕是大清的天子,朕想抬举谁就抬举谁!别说是养心殿的东耳房,哪怕是你的长春宫,只要朕愿意,朕也可以让宸妃立刻搬进去!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你不懂吗?养心殿本来就是朕的寝宫,你还真把养心殿当成你的地盘了?”弘历瞬间就怒了。
他冷声斥责:“朕以前让你住东耳房,是特赐你的恩典,现在朕收回恩典,你也应该叩谢圣恩,而不是在此质问朕这个大清的君主!昨日你专门跑到景仁宫来对朕认错,朕还以为你会有所悔悟,从此痛改前非,不曾想这才过了一日,你就又犯病了!”
富察皇后咬牙切齿:“皇上!臣妾是您的原配发妻!”
弘历的声音冷酷,不带一丝感情:“你是朕的原配发妻不假,但你也要记住,天底下所有的人都是朕的奴才!包括你!朕给你脸面,你才是高高在上的皇后,朕不给你脸面,你的下场不必朕再多说。”
富察皇后如遭雷击:“奴才?臣妾在您的眼里只是一个奴才?”
弘历一脸理所当然:“朕是天子,能做朕的奴才,这可是莫大的荣耀!前朝有许多大臣想自称奴才都不配呢!”
清朝,奴才这个称呼虽然有点难听,但其实除了宫女太监这些天子近侍以外,并不是什么人都能自称奴才的。
乾隆三十八年,有一个大臣名叫马人龙,官至正四品中宪大夫,上折子自称奴才。
乾隆对此十分生气,专门发了一道上谕公开申饬,说他“冒称奴才”,是“无知献媚之徒”!
富察皇后泪如雨下:“难道您只当自己是臣妾的主子,不当自己是臣妾的丈夫?”
弘历并无一丝心软,反而眉头皱得更紧:“这里是紫禁城,朕是皇帝,你是皇后,整日妻子丈夫,满口儿女情长,你当这是民间啊?朕真的很怀疑李荣保当年是怎么教导你的?”
富察皇后露出了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当年情深之时,皇上不是最喜欢臣妾叫您夫君吗?”
弘历无语至极:“朕不是当年那个弱冠皇子,你也不是当年的豆蔻福晋,你的梦该醒了。”
富察皇后沉默半晌,惨笑一声,似是认清了现实:“请皇上恕罪,是臣妾自作多情了!臣妾总以为臣妾在皇上心中是不同的,如今皇上总算是让臣妾认清楚自己了,臣妾叩谢皇上!”
弘历分外不解:“皇后,你从前不是非常大度的吗?如今是怎么了?你与宸妃到底有什么仇?有什么怨?为什么就是不愿意放过宸妃?”
富察皇后闻听此言,再次破防:“您让宸妃后来居上,把臣妾该有的待遇全都给了宸妃,却还要怪臣妾不够大度,臣妾要怎么才算大度,难道要让臣妾把皇后之位让给宸妃,您才满意吗?”
弘历最喜欢往别人心口上插刀子:“你要是真有这样宽广的胸怀,大可以向朕上表,辞去后位,朕会成全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