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佳嬷嬷感慨道:“要奴才说,高贵妃就不应该非得去参加那个什么重阳宫宴,要不然的话说不定现在还不会病得这么重。”
兆佳嬷嬷也道:“高贵妃根本不是因为没有好好休养而病倒的,听高贵妃宫里的人说,是因为高贵妃过于伤心才会病倒的。”
栀瑶面露不屑之色:“她有什么可伤心的?皇后都没有伤心得病倒,怎么就她病倒了?”
姚佳嬷嬷解释道:“娘娘不知道这宫里的规矩,从前高贵妃是唯一的贵妃,按理来说,再高贵妃去世之前也不应该有别的嫔妃登临贵妃之位,因为皇贵妃一直是虚设的,贵妃就是皇后之下位份最高的存在,因此贵妃之位颇为特殊,虽然有两个,但一般同一时期只会出现一个,如此才算得上是众妃之首。如今娘娘横空出世,成为了贵妃,而且还是带着封号的贵妃,直接就压了高贵妃一头,高贵妃心里能舒坦才怪呢!”
兆佳嬷嬷同样道:“高贵妃与皇上青梅竹马,这是高贵妃最自豪,也是最得意的地方,可是如今娘娘却用事实告诉她,所谓的青梅竹马就是个笑话,她心底里的一口气散了。不病倒才怪呢!”
栀瑶黛眉上扬:“说是什么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不过是一个婢女多伺候了皇上几天而已,这身份地位就不对等,哪来的什么青梅之谊?但皇上却让她做了这么多年的贵妃,已经是待她极好了。”
方圆忽然走了进来:“娘娘,皇上方才下旨,赐了高贵妃阿玛高斌一个三等轻车都尉的爵位。”
栀瑶十分淡定:“三等轻车都尉,是从三品的爵位。看着不高,却可以世袭罔替,皇上对高贵妃倒挺顾念旧情。”
兆佳嬷嬷奉承道:“不过是一个三等轻车都尉而已,皇上之前不是也将娘娘的阿玛从八品小官提拔成了四品的知府吗?那才是真正的独一份的恩宠呢!”
栀瑶眼见兆佳嬷嬷如此模样,知道她是误会了:“本宫并非是嫉妒高氏,本宫反而很开心。其实高氏等人除了与本宫是对手以外,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同类人,有时候除了针锋相对,也未免没有兔死狐悲之感。”
姚佳嬷嬷连连点头:“娘娘说得在理,皇上对于失宠的高贵妃都如此恩遇,何况是您这种更得宠的嫔妃?而且宫里的女子未必能够永远得宠,皇上如此共念旧情,其实对谁都好。”
之后众人又聊了两句,栀瑶也梳妆完毕了。
用完早膳之后,来福走了进来:“娘娘奴才方才去太医院打听了一番,据太医院的人说,贵妃貌似没有两年活头了。所以皇上才突然赏了高斌一个三等轻车都尉之爵,用来安抚高贵妃。”
栀瑶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本宫晓得了。”
她随后问道:“本宫晋封贵妃,各宫都是什么反应?”
姚佳嬷嬷回禀道:“各宫反应不一,皇后自然是如临大敌。高贵妃因为这事儿已经病倒了,娴妃纯妃等人对您无比的嫉妒,嘉妃与高贵妃关系好,自然也不乐意您晋位贵妃。舒嫔和愉嫔等人同样是羡慕嫉妒恨。怡嫔没什么反应,婉嫔与您是好友,自然替您开心,其余的嫔妃也无非就是这几种反应。”
栀瑶得意万分:“她们嫉妒又如何?本宫不照样封了贵妃。”
兆佳嬷嬷开口附和:“娘娘出身上三旗,又是金国皇室血脉,论起渊源,更在娴妃等人之上,如今娘娘得封贵妃,实在是理所应当。”
栀瑶摇了摇头:“上三旗与下五旗根本没有那么多的区别,何况很多宗室都是下五旗的。”
姚佳嬷嬷明里暗里都在抬高栀瑶的身份:“这不一样,五旗的宗室是因为圣祖皇帝专门让这些人去分那些大旗主的权力,普通的下五旗的旗人如何能够相比?这上三旗就是上三旗,尊贵之处是旁人不能比的。”
其实清朝的上三旗和下五旗差距没有那么大,正经旗人和包衣旗人的差距同样没有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