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见过!”
“我听说,这金箔上面的龙袍是要‘寸量’的,这寸量是何意,我就心照不宣了,昨日我已经命人给上官南慕量过身,虽然大体的身高,肩宽能够比对得上,但是许多的细节,还是有很多的出入,而且,这金箔是从几年前就开始做的,几年前上官南慕身材虽然和现在差不多,但是终究是要稍微胖一些,这几年,去了京畿,操练新兵,所以,瘦了不少!很明显,这龙袍并不是为了上观博仪所做,因为大体的数据都对不上,那我就不明白了,既然是为了上官南慕所做,为何,许多的数据都有差池呢?”接着,宁夏走到了常东的面前,拿起了一张纸,说道,“我们都知道,即使一个人无论是胖是瘦,好多的数据是不会变的,比如,下颚到脊上凹口的位置,还有两乳之间的距离,脚骨的长度,以及-----”宁夏本来想说那个地方的尺寸的,可是终究,还是觉得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的话还是不要说出来的,所以,闭了口,她的话,别人不知道,可是后面的景年却是知晓的,他知道宁夏要说什么,也知道她为什么闭了口。
这个宁夏,这个宁夏,竟然这般----
百官本就这件案子本来就相当感兴趣的,他们想知道究竟是谁这般大胆,竟敢私制龙袍,所以,都在洗耳恭听,对宁夏的话点头称是。
“可是呢,这金箔上面的数据和上官南慕的根本对不上,更不要说是上官博仪了!这就产生了逻辑问题了,既然这件龙袍不是为上官博仪所做,那是谁做的呢?若是自己家做出来陷害自己的,那真是天下第一蠢人了,所有,只有一个解释,就是有人要陷害上官家!”
众堂哗然,大家都在讨论着是究竟是谁要陷害朝中的一品大员,而且,上官家一门荣宠,可谓是权倾天下的!
“本来,我也是觉得这家事情很蹊跷的,因为本官觉得所有的蹊跷都出在这张纸上,”宁夏拿出昔日的贼人写给大理寺的那张纸,“这张纸是城中的‘盛宁轩’所做,来人呢,传‘盛宁轩’老板盛宁!”宁夏回了座椅,眼看着下面,刚刚才想起来,方才自己在朝堂下面走的时候,忘了看看皇上现在的神态是如何了,他的模样自己自然是看不见了,不过,她还是想看看他震惊的样子的。
盛宁已经走了上来,他身为南湘国的大商人,见惯了世面的,可是,终究是没有经历过这般的朝堂审讯,所以,不紧张是假的,他“扑通”一下子就跪立在地上,说道,“大人!”
“盛宁,可张纸可是‘盛宁轩’所做?”宁夏拿着那张纸走到了盛宁的面前。
盛宁仔细端量着,这是上次宁夏让他看的纸,他如何不知?这次只不过是在朝堂上走一个过场罢了,他亦是知道,便回道,“是我盛宁轩所做,专供皇家使用,我每年都会把这种纸交给礼部!”
“是皇上,还是皇家?”宁夏继续问道,“皇家包含的范围很广,皇上单指皇上一个人!”
“是---是皇上!”盛宁说道。
随后,朝堂内响起了窃窃私语,慢慢地变了哗然,余则中说道,“宁夏,你如何把这趟浑水引到了皇上的身上?皇上断然不会陷害自己的臣子的!”
大家都在附和着余大人的意见,因为此时的皇上,就坐在后面,现在不巴结皇上,什么时候巴结?
宁夏心里想到,你们这群趋炎附势的臣子!
“余大人,我还没有说完,这张纸虽然是皇上的,但我几时说过这件事是皇上做的?再说了
,如今皇上是九五之尊,把国家治理的国泰民安,风调雨顺,四方来朝,怎可办这种事情?”宁夏拱手向着皇上的位置,心道,你们会吹,我比你们口才更加得好!
余大人方才意识到自己刚才那句话当真是不该说的,如今,不但被宁夏压了下来,而且,还有可能让皇上往心里去,等于刚才给皇上泼污水的人是他了,他偷眼看了一下帘幕后面的皇上,他正端坐在后面,一语不发,冷眼旁观这场案件,在宁夏的手里,抽丝剥茧,渐渐明晰。
“那日,我正在‘美目’湖畔,思量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正好,看见柳妃和她的侍女迎紫走了过来,说起她刚刚去给皇上送过糯米糕,她说皇上很喜欢的,我本来没有注意,可是,他们要走的时候,我一低头,发现了这个-----”接着,她从自己的袖口中掏出了一丁点残缺不齐的纸片,上面还有个鞋印,显得脏极了!
她把那张贼人的纸和这张纸片都交到盛宁的手里,“你看看这半片残缺的纸片是不是和这张纸片都是出自‘盛宁轩’,而且,这两张纸片都是皇上专用的!”宁夏问道。
盛宁仔细比对着,良久之后,说道,“的确是的!”
“那宁大人,这说明了什么呢?”余大人问道。
宁夏朝向皇上的方向,拱手,问道,“请问皇上,您昔日是否将‘盛宁轩’的纸给过柳妃?而且,单单给过她一个人?”
皇上对着郑唯耳语了几句,接着,郑唯在传达皇上的话,郑唯说道,“皇上有一后两妃,皇后不爱读书,亦不喜笔墨,皇贵妃是他族人,不懂汉字;唯有柳妃,有一日看见皇上在写字,说道,自己也很喜欢笔墨的,让皇上赐她笔墨纸砚的!所以,皇上曾经把‘盛宁轩’的纸赐给了她几张!”
咦,不对啊,宁夏心道,这柳云儿上次明明对自己说过,她不喜读书的啊?为何在皇上面前又说自己喜欢墨宝呢?看起来,这柳云儿当真是一个绿茶婊呢,和不同的男人说不同的话,自己却装出一副娇滴滴的样子,上次给皇上送糯米糕,这次又跟皇上要笔墨纸砚,确实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宁夏这次,定要好好教训她才是!
宁夏的嘴角有几丝讥讽的笑容,说道,“现在,我们搞清楚了一个问题,这张贼人的纸片和这半张纸片同时出自‘盛宁轩’,而且是专供皇上用的纸张,这就解决了一个问题,为什么皇上用的纸张会流出宫外,而且,被贼人利用?柳妃,你说呢?”宁夏盯着眼前的这个“绿茶婊”,心想,别看你是皇帝的老婆,今日这丑,我定是让你出尽了!
咱们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