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七辆,少了一辆,顾不得询问失踪的那辆“6地斯图卡”的去向,诺贝尔上尉指挥身边的七辆“6地斯图卡”,按照设定好的站位列成两排。
等炮手们娴熟而又快地给火箭射架调整好射击角度,诺贝尔上尉迫不及待地挥动手掌,狠狠地做出一个劈砍动作。
“开火。”
随着诺贝尔上尉一声响亮的呐喊,空地上响起凄厉的嘶鸣声,仿佛斯图卡俯冲轰炸机凄厉的尖啸。
扬起呛人的烟尘,拖着橙黄色的尾焰,三十五枚28o毫米火箭弹,七枚32o毫米燃烧弹越过阿格龙河,几乎以垂直地面的角度砸落到苏军步兵头顶。
每一枚火箭弹落地处,爆出几乎肉眼可见的冲击波。
圆环形的冲击波所过之处,无论是人类的血肉之躯,还是枪炮的钢铁之躯随之飞舞,随后在空中解体,或是被抛飞出去,撞在建筑物的墙壁上。
七枚32o毫米燃烧弹的落点处,冲击波和火焰更是掀起一场火焰风暴,烧焦的尸体和满身火焰、在地上翻滚哀嚎的士兵,将惨烈的战场推向炼狱。
无尽而且无情的炮火中,阿格龙河东岸,苏军的进军势头被遏制,嚣张的气焰被压制,疯狂的造桥运动也被制止,更有一座搭建了一半的沙袋桥被炮火命中,沙袋飞舞着飞到空中,所有的工作成果化为乌有。
阿格龙河战线中部,苏军控制的东岸,瓦斯基上尉心情如同战场的炮火一般暴戾,整个人犹如一座移动的火药库,随时可能会被引爆。
躲在一座没有屋顶,只剩下几堵断墙的房屋里。看着前方大约五十米处熊熊燃烧的kV-1型坦克,和坦克周围横七竖八,死相各异的尸体,闻着空气中刺鼻的汽油味。和那让人绝不会感到舒服的烤肉气味,瓦斯基上尉就感觉自己脑袋都要炸掉。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里为什么会有德国人的存在?谁能告诉自己,这是为什么?
回想刚刚那地狱般的场景,瓦斯基上尉就感到不寒而栗。
自己率领全连仅剩的三十多名士兵,跟随在这辆kV-1坦克的后面。和其他友军部队一样,大踏步地冲向河岸。
冲过短短几百米的街道,眼看再冲过最后的五十米,就能抵达河岸,意想不到的一幕生了。
街道右侧的那栋二层民宅里,二楼的窗户中忽然伸出几只枪口,光线昏暗下,包括瓦斯基上尉在内,没有人察觉,直到雨点般的子弹落到冲锋的人群中。
面对突如其来的火力。排着两列纵队,挤在街道上的苏军士兵成片成片被扫倒在地,尸体与鲜血铺满了街道。
没等幸存的士兵在猛烈的打击中回过神来,街道左侧的一栋破破烂烂的建筑中,闪出一道火苗的光亮。
然而一眨眼的时间,这道火苗便演变成燎原的炼狱之火,包裹了冲在队伍最前面的kV-1坦克。
炙热而又致命的烈焰在kV-1坦克上烧灼了足有半分钟,直到所有的坦克手们忍受不住,带着全身的火焰窜出坦克才停止,随后又在坦克车后的步兵群中扫了一个来回。
无论是活人还是亡者。又或者是躺在地上哀嚎的伤员,全部被无情的烈焰吞噬。
如果不是身边的警卫员手疾眼快,将瓦斯基上尉推到建筑的废墟中,瓦斯基上尉也将成为亡灵大军中的一员。
回想起警卫员在距离自己不到两米远的距离。带着全身的火焰,躺在地上翻滚嚎叫时的场面,瓦斯基上尉便捏紧了拳头。
看向地面那具仍旧冒着屡屡黑烟,周身散着焦糊气味的尸体,瓦斯基上尉的眼眶止不住地涌上一股酸涩。
咬紧牙关,憋回涌上眼角的泪水。恶狠狠地看了那栋最先开火的二层楼房一眼,瓦斯基上尉声嘶力竭地嚎叫道:“把这群恶棍干掉,他们统统应该下地狱。”
几乎是同时,出同样呐喊的还有一个声音,正是营长平可夫斯基。
三栋建筑,几乎堵住了全营前进的道路,突然而又猛烈的火力,降临到毫无防备的步兵们头上,不仅是瓦斯基上尉指挥的连队,全营几乎被干掉一百五十人。
经过连场战斗,一百五十人几乎是平可夫斯基营一半的战斗力。
遭受这种出乎意料的惨重伤亡,平可夫斯基和瓦斯基上尉一样,几乎气的晕厥过去,暴跳着要将那些从天而降的德国人撕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