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想到她过去的经历,丁厌就既钦佩又心疼,叮咛道:“你要注意身体,你痛经严重,要常备止痛药,别着凉;饭要按时吃,不能饿肚子写论文;少熬夜,多睡觉,有空去旅旅游,欧洲风景特别好……唔——”
曲荷捂住他的嘴,严禁他再喋喋不休。
“我是个手脚健全的成年人,知道该怎么照顾自己。倒是你啊——”曲荷捏捏他的面颊,“像上次那种傻事儿别再干了,明白吗?”
“嗯……”丁厌的尾音拖长,眼眶红了,然后搂住她大哭一场。
“喔喔、不哭不哭。”曲荷宛如哄儿子那般,拍着他的背宽慰道,“可怜的丁厌,你几时才长得大呢。”
至少在曲荷离开时,他仍然没能长大,眼泪汹涌得用光了一整包卫生纸。
丁厌顶着红肿的双眼,背影落寞地走出航站楼,却在南航的值机柜台附近不期而然地撞见了楚瀛。
真的是“撞”见。
他低着头没看路,与人迎面撞了个满怀。他往后退去,楚瀛下意识地抬手来扶,四目一相对,才认出是彼此。
“好巧。”楚瀛说。
也许是为长途飞行的舒适度着想,楚瀛今天的穿着相当随意,颈间挂着一副头戴式耳机,单肩挎着黑色背包,减龄的同时还很有留学生的派头。
“你要去哪里?”怎么连你也要走啊。丁厌扯过对方手里的护照和登机牌一看,竟然是和曲荷同一趟航班,不过座位是头等舱。
而且楚瀛拿的是英国护照。
“我回家。”
果不其然呐。
“你呢?来送谁?”
“前女友。是好巧……她和你同一班飞机。”丁厌回答。他近乎猜疑楚瀛是为了和他偶遇才买的这趟航班,但也深知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楚瀛比他高半个头燙淉,低着眼追上他的目光,“你哭得好厉害,很舍不得她?”
“嗯,超级舍不得。”丁厌故意作出一往情深的寂寥神色。
“那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啊?”
楚瀛理所当然地说:“这班赶不上就坐下一班,只要你想去。”
其实、好像、似乎……真的可以。
他和堂姐自由行办理的英国签证和申根签都还在有效期内,楚瀛也有能力顾全他的出行和安危。
可他终是没能点头,只敷衍地摆摆手道:“我要回家了,祝你一路顺风,哦不,一路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