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维景察觉到她的不自在,他又何尝不是呢?未婚妻虚虚靠在自己怀中,他一低头就能看见小巧的耳垂,两只翠绿的坠子晃晃悠悠,还有白皙如玉的颈项。身上淡雅的馨香萦绕,他不由自主屏住呼吸。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今日之事又要多谢世子了。”沉默了一路,姜芫试着开口,“若是有机会,定当报答。”
少倾,听到陆维景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不必。就算换成其他人,我也一样会救,更何况你是……”是他未来的妻子。
但是他没说出来,姜芫心里明白。
沉默被打破,陆维景顺势道:“听方才令姐那番话,你之所以被殷承允挟持,是被人推出来的。”
悄悄呼了口气,姜芫道:“是。”
“你和家中姊妹关系很差吗?”斟酌了一下,陆维景道。
姜芫闷声闷气道:“我只和五妹关系不好罢了,而且我从不主动招惹她。”
说到此处,她突然有了倾诉的冲动:“你还记得我额头受过伤吗?”
回忆了一下,陆维景道:“是在严家宴会上你我见面那一次?”
姜芫点头。
“是你五妹伤的?”陆维景不确定道。
“说起来还是因为你的缘故,五妹才恨不得毁我容貌,幸好我躲得快,只伤到了额头。我们关系本就不睦,自那以后和仇人相差无几。”姜芫言语之中含着几分抱怨。
陆维景声音冷沉,但是姜芫并未察觉:“她一向如此吗?”
“在我看来,就是。”
虽说闲谈莫论人非,但姜蔓都要杀她了,还不许她背后议论两句吗?
陆维景握着马缰绳的手一紧:“侯府规矩森严,想来姜太夫人会对她有所惩戒。”
“那次我和她都被祖母禁足了。”
陆维景皱眉,姜家太夫人对待犯错的孙女也太宽容了。
但他有些好奇:“你为何要被禁足?”
姜芫底气不足:“因为……因为我们落水一事。”
陆维景自认为不是傻子,为何在这件事上想不通呢?
姜芫犯的错怎么能和姜蔓犯的错相抵消?惩罚姜芫并不妨碍重重责罚姜蔓罢?
“不过有一次她也没落的好,不但被热茶烫伤了脚,还被祖母责罚跪祠堂。”姜芫不知陆维景的心思,继续道,“而且,祖母还送了我一副头面安抚我。”
原本陆维景心头郁闷,闻言不由乐了:“值得这般高兴吗?”
“能看姜蔓吃瘪,自然是高兴的。关键那次我全身而退。”姜芫有些得意笑道。
陆维景没再回应,心里想的是姜蔓把她推出来挡灾一事。
差点丢了性命,她居然还笑得出来。
剩下的一段路,两人一边看风景,一边闲谈,姜芫整个人放松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