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怀本就不思进取,现在又断了一条腿,更是破罐子破摔,每天浑浑噩噩。那个哥儿又不是刘氏亲生的,指望这夫妻两个养好孩子简直是天方夜谭。
但是这个哥儿毕竟是姜家子孙,到头来这个担子还不是落在姜家头上?西宁侯是这孩子的亲伯父,能不管他吗?
刘家人这么多年都依附着姜家,往自己家里拿了数不清的好处,现在居然又混淆姜家血脉,想一直扒着姜家吸血。
再加上在宁国寺时刘氏算计姜明暄一事,刘家人定也是知情的,现在新账旧账一起算,总要让他们扒下一层皮来。
三万八千两赌债?
这么多年,刘家在姜家拿到的东西全兑换成银子何止三万八千两?
翌日一早,柳平舟就到了侯府,与柳氏叙话一番,便护送姜芫去了疏月庵。当然,这种事自然少不了姜菀。姜蕙还要去陆家授课,不能同去。
不出一刻,万氏也上门带女儿回家。但得到的消息是,女儿听说过几天疏月庵附近有庙会,今天一早就与姜芫姐妹去疏月庵了,只怕要过几天才能回来。
没有办法,她只能去疏月庵寻找。可是找了许久都找不到,经过多方打听,得知姜芫一行人转道去宁国寺的消息。根本来不及喝一口水,又赶去宁国寺。
烈日当空,热浪涌动,万氏浑身都被汗水浸湿,嗓子干疼如同火燎。
“怎么去了这么久?”正在踱步的刘锟停下来。
万氏舀了碗井水饮下,整个人才重新活过来。
“我问你话呢。去了这么久,你就没带回妍儿?”
万氏大口喘着气:“妍儿……妍儿不在侯府。”
她慢慢将事情的经过说完。
刘老夫人急了:“你没去宁国寺找?”
万氏苦着脸道:“我是去了宁国寺,但是听闻宁国寺有贵人在,这几天都要封寺,我无法进去,只能回来。”
刘老夫人怀疑她没尽心:“什么贵人?”
“儿媳打听不到。反正无论是什么贵人,都愿意给姜家人面子,我是没办法进去找人的。”万氏道,“娘,我不是为了不让妍儿去万金坊而说谎,您若是不信可以亲自去看看,宁国寺真的封寺了。”
被踩的心口还在隐隐作痛,刘锟捂着心口:“怎么会这般巧?”
万氏擦擦满头满脸的汗:“实在不行,只能让万金坊的人带走春娘了。”
刘锟瞪她:“你是不是早就想借此机会除掉春娘?我告诉你,没有春娘,咱们都要完,更别提后面的好日子。”
万氏霍然起身,将布巾甩在水缸里:“你养外室还有理了?说起来这个麻烦都是你自找的,你欠下的赌债差点赔上我的女儿,闯下大祸之人反倒向收拾烂摊子的人发火,这是什么道理?”
“泼妇,泼妇……”刘锟心虚不已,又要强撑气势。
“行了,少说两句。”刘老夫人道。
恰在此时,昨天一个壮汉大摇大摆的走来了,嘿嘿一笑:“已经过了约定的时辰,既然刘老爷没有将令嫒送去,我们只好将你那相好带走了。”
刘锟提起袍子下了台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