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宁侯夫人是怎么教导女儿的,送女儿出嫁的时候没有与她说在婆家该守怎样的规矩吗?”谭氏语气酸溜溜的。
“一点也没有世子夫人该有的样子,哪里能和夫人比?”谭嬷嬷从妆奁里拿出一支赤金累丝长簪替她戴上。
“老夫人可知晓?”
谭嬷嬷顿了顿,低声道:“只是打发甘嬷嬷到老夫人院里去了一趟。”
谭氏气不打一处来,将那簪子拔下来狠狠拍在梳妆台上:“老夫人也这般纵容她!我就不明白了,同样是陆家的媳妇,老夫人怎么能偏心的这么明目张胆!”
谭嬷嬷心中一跳,挥挥手让婢女全部退下:“夫人,话可不敢乱说。”
谭氏意识到自己太过激动,冷哼一声闭了嘴。
谭嬷嬷重新将簪子给她戴上,劝解道:“夫人没必要为着这点小事生气,大房现在得意,以后就说不准了。夫人是做大事的人,忍他们一时又何妨?”
闻言,谭氏心里的怒意消解了些,面上还是不好看:“嬷嬷这话我岂会不知?只是在陆家这些年,到底有些委屈。纵使我当年做的事让老夫人不喜,但我毕竟为老爷生养了一双儿女,又操持这一大家子的事,她就不能把当年那事忘了?”
谭嬷嬷摇头笑笑:“瞧瞧,夫人又将三哥儿忘了不是?依照老夫人昨日的态度,可见心里是有三哥儿的。在她老人家心里,无论三哥儿如何,都是陆家子孙,只是碍于您是三哥儿的母亲,有些话不好说的太明确罢了。夫人应该多揣摩老夫人的心思,迎合她的喜好,不可全然照着自己的好恶来。”
都是亲生儿子,能讨她欢心给她带来好处就加倍宠爱,没有用处、损害自己的利益就弃之不顾,这是何等自私凉薄之人,和当初谭氏嫁进陆家的手段如出一辙,难怪陆老夫人不喜欢她。
但是作为做为下人,谭嬷嬷不好实话实话,只能旁敲侧击,但愿谭氏能领会她的意思。
谭氏皱眉:“这些年我为了讨好那个老太婆做的还不够多吗,可是她油盐不进,我能怎么办?如今陆维景娶了妻子,我就更不招她待见了。”
“是,老奴知道这些年您受了不少委屈。”谭嬷嬷扶着她坐到圆木桌前,“但是您都忍了这么多年了,可不能功亏一篑。”
谭氏接过筷子用膳,不得不妥协:“罢了,你都这般苦口婆心的劝我了,我还能说什么。只盼着远哥儿争点气,我和老爷也能扬眉吐气。”
想了想,她又吩咐婢女,装几样菜送到三公子处。
谭嬷嬷欣慰道:“夫人这样做就对了。”
因着心里装着事,是以这顿饭谭氏没吃多少就让人撤下了。
丫鬟捧着清水帕子伺候她漱口,一抬头,一双纤纤玉手出现在眼前。
手的主人一张梨花面带着娇怯柔美的笑意:“姨母。”
谭氏打量她半晌,故作惊愕道:“凌姐儿?”
文凌又将漱盂举高了些,面露羞色:“姨母,我来伺候您罢。”
“你这是做什么?”谭氏眉梢微挑,不动声色道,“你可是陆家的娇客,安心住在陆家就好,下人们也会如同侍奉你蓁姐儿一般侍奉你,你委实不必做这些。老夫人若是知道了,定然会责怪我的。若传到外面,定然会议论陆家主人气量狭小,容不得你们母女三人呢。”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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