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0年 18839起
1921年 17629起
合 计 50974起
戒烟局戒除烟瘾人数 1918年 36469人
1919年 10449人
1920年 12722人
1921年 11160人
合 计 70800人
戒烟会戒除烟瘾人数 1920年 18000人
1921年 37420人
合 计 55420人
天足方面:
1921年,山西105县中有87县10岁以下的女子“已全数天 足”,有101县16岁以上的缠足女子“已全数解放”,15岁以下 缠足女子“各县解放者亦占多数”;1922年,全省*缠足已属 少数。
剪发方面:
1918年底,全省各县已完全剪尽。
依上所述,阎锡山推行“六政三事”,虽不乏成效——女子缠足“已属少数”;男子蓄发“已完全剪尽”;水浇地增加120余万亩;种树5000多万余株(其中成活2945万余株);植桑(包括实生桑和湖桑)1亿余株;种棉面积由1918年的5299余顷增加到1921年的8761余顷,棉产量由1918年的1770万余斤增加到1921年的3761万余斤;造林(包括林区及各县)1920、1921两年共4000余万株;破获烟案5万余起,戒除毒瘾12万余人等(不排除虚报、谎报,掺杂水分者)。收到了一定的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然其立意、办法和效果,也有非议之处,要者如下:
其一,不管是“六政”,还是“三事”,都非社会改造、社会治理治本之策,中国积贫积弱之弊在社会制度本身,非从根本上改变社会制度不能奏效。对此阎锡山本人亦不能不承认,他在“对晋北各县官绅讲六政三事”时,明确指出:“我心中所注重的六政三事,共是九件,但是要办的,皆是治标的办法,尚非根本上的解决。”
三、发展经济文化 推行“六政三事”(6)
既“皆是治标的方法”,故而不具备切实推行的社会基础和条件。仅以禁烟为例,在当时的社会条件下,鸦片烟的危害性尚未得到人们的普遍认识,又被*政府视为经济利源,故而屡禁不止。阎锡山虽树起禁烟大旗,也曾颁布了一系列地方惩戒法规,并“委派各员,分往各县”,“每至一县,必先分别人民之身份为之先后;初查其最有势力者,再查其次有势力者,再查普通商民,再查穷苦小民;层递为之”, 不使遗漏。然而由于山西仅为全国一隅,无立法之公权,无商贸之铁关,其结果只能是此消彼长,省内禁种,省外贩运;前脚戒烟,后脚复吸;禁了鸦片,又来吗啡;官吏贪赃枉法,烟民屡教不改。如此戒烟,烟民非但没有减少,反而越戒越多——据官方统计,1922年勒令戒烟的人数竟比1917——1921年四年戒烟的总人数还多。一场禁烟运动,一时轰轰烈烈,过后,吸者照吸不误,贩者依旧大渔其利,不仅民间吸食者大有人在,就是政界军界也不乏其人,阎锡山虽然自己布衣素食,嗜好全无,以身垂范,亦无济于事。
其二,由于宣传不当,与理解之差异,其政“多不见谅于人民”。对此阎锡山亦有所认识,他在1918年8月对实察员讲话时,曾明确指出:“前者委员出省,余均嘱令到乡,集合人民,宣布政治宗旨。因言之不当,致人民诸多误会,政治进行,亦受多大之障碍。譬如与人民说政治宗旨在富强,因之人民误以为富国,就是问人民要钱;强国就是教人民当兵。近据区长报告:调查户口,人民则以为将征人口税,因而隐匿;调查商号资本金,人民则曰将课资本税,因而隐匿;劝民栽树,则以为按树起钱,遂多不肯栽树;劝民种棉花,人民则疑为将按亩抽款,遂亦不种。”
其三,不顾主客观条件,搞整齐划一。以种棉为例,“阎锡山虽制定了试验规则,开设了试验场,说要改良品种,还设立了种棉基金,但缺乏符合实际的措施和规划。有些县份种植面积扩大,产量有所提高,主要是因为棉花价格上涨造成的。由于没有全面规划和统筹安排,造成粮棉种植失调,给山西人民带来很大的经济损失。例如:晋南一带,棉田扩大,粮田减少,致使人缺粮吃,牲畜缺草料,农民只得到很远的外地去购粮食、买耕畜,直接妨碍了农业生产的正常进行,晋北一带,则不顾无霜期短的气候条件,盲目推行种棉,致使棉桃开得很少或不开,棉花收获很少,广大农民既费了力,又蒙受巨大经济损失。”
其四,“山西今日政治上所欠缺者维何?其各种章程未完备乎?抑奉行尚有未尽善者乎?吾以为皆非也。各种章程非不完备,惟无实力奉行之人,则章程亦几等于虚设。” 阎锡山自己一语中的,道破了其政推行不力的一个重要原因,即“无实力奉行之人”。官场*是中国社会从封建时代延续下来的一大通病,昏君无视,明君无奈。阎锡山虽注重吏治,无奈积习难移。“六政三事”作为阎锡山之新政,需要“实力奉行之人”,以旧之官吏推行之,其弊自生。禁烟,系阎锡山所办诸政中最下力气之一政,然各级官吏却贪赃枉法,反将其作为勒索受贿的生财之道,禁烟的不彻底与此有着极大的关系。对此阎锡山曾失望地说:“又如禁烟,所定的章程,总算已经完备,因为商民要往陕西贸易,才定下一种过河护照。其实不能因禁烟而并禁止商民不过河。不意沿河之县知事,竟有出卖护照借以弄钱的地方。当日原恐稽查队靠不住,才靠知事办理;以为知事具系上等社会人,绝不至于有错;今上等社会人乃竟如此作弊,下等人亦就不问可知。诸君细思:病在那里,岂章程尚未完备耶?实因上等社会的人心业经倒了,纵有完备章程,亦同虚设。”
此外,所谓“六政三事”的划分,本身就有不够合理的地方。“六政”中,从利弊言之,既有水利、蚕桑、种树等需兴之三利;又有禁烟、天足、剪发等必除之三弊。依类别而划,前者属于农业经济,后者则可归入社会习俗治理。阎锡山将此六项等量齐观,一起作为其执政之初必办之重要事务,可谓眉毛胡子一把抓。随后又提出的“三事”,其中的种棉、牧畜似有对“六政”进行补充之意,而造林则与“六政”之种树一项略有重复,尽管从阎本人的讲话及一些文件中能看出两者侧重不同,但就字面理解,则可以说几乎没有什么区别。“六政”之三利,与“三事”各项即同属兴利之举,又均归农业经济,前者为“政”,后者称“事”,在宣传执行中也颇多不便之处。
三、发展经济文化 制定“厚生计划”(1)
“厚生计划”是阎锡山在山西推行的兴办实业计划,“厚生”二字,来自中国传统文化中的“正德、利用、厚生”之道,取“厚民生”之意。“正德”者,以德显能;“利用”者,以物养人;“厚生”者,美善人生也。阎锡山说:
政治之责,在厚民生,厚生之要,于今为急;在昔闭关时代,生计单简,虽有富源,无须开发。今则万国交通,开涯比邻,世界列强无不以民生事业之兴衰,占国力之厚薄。甚且以经济政策施诸友邦,思攫他人之蓄积,以增己国之富力。山西乃地大物博,民风古朴,宝藏甚富,久为外人所艳羡,倘不速定厚生计划以谋中正和平之发展,则世运演进,由简而繁,百业颓废,生计艰难,其何以图自存于今之世界耶。
老成谋国者,以物质文明进步有下列诸弊:(一)宝藏不宜尽发。(二)物质发达,则由奢侈而至于争夺。(三)机器之发达,生人少而杀人多。(四)工商业发达,养成资本专横之弊。(五)中国国情重农,提倡工商未免舍本逐末。(六)即欲发展实业,亦应采自由竞争主义,国家加以保护奖励而已,何必由政治上直接为力。以上各说所见,说各有其是;但宝藏在地,犹欲之在人心,纵之不可,禁而绝之亦属未能。山西袭此天产,为国家自存及人民幸福计,固不应安于拙惰,坐待他人伺其利而据其地以假寇兵而齑盗粮;尤不任资本家自由经营,以造财阀而为乱阶。于此不能不发达,且不可因发达而酿成资本专制及种种流弊之二条件下,惟有一法焉。其法维何?曰审时度势,使富强散在民间,文明普惠全省,尽山西所有以发达山西,以山西全省之力厚山西民生而已。
所以,必须实施厚生计划,兴办实业。于是,阎锡山在推行“六政三事”,“兴利除弊”的基础上,于1925年初,进一步提出他的“厚生计划”,开始在山西进行实业建设。
1925年2月,以推行“实业”为主题,山西省“全省实业会议”在太原召开。会上,阎锡山发表了“关于晋民自动的开发实业的几层意见”的演说。演说依据“开发实业,不可过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