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闲取出一柄小小银刀,从羊腿上削下一小片,递到长天口边:“试试。”
这动作看似亲昵,明晃晃的刀身却直指他咽喉。
这丫头在警告他。长天张口吞了,缓嚼几下,无奈道:“尚可。”
意思就是味道很不错了。她给自己也喂了一片,对着公孙展轻笑道:“你怎知道我们要找木之精?”
公孙展虽然闻得这香气后腹中越发咕咕作响,却知道现在一个答不好,依旧是要掉脑袋的,于是打起精神道:“听闻云梦泽最近有木之精出现,将这东西抓在手里,以后灵石灵药源源不绝,哪个仙宗不想要它?”
若非木之精可助她提引乙木之力,她还真不稀罕这东西催发灵药的特性。
宁小闲耸了耸肩道:“我们要如何才能找到它?”
&不到的。”公孙展老老实实道,“这东西从不在云梦泽外围出现。”
此话一出,宁小闲目光为之一凝:“找不到,这是何意?”公孙展身边的涂尽坐姿不变,身上却腾起来一股阴寒之意。
敢将他当猴儿耍的人,至今活着的只有一个!显然那绝非眼前这人。
见到他们面色不愉,公孙展赶紧道:“我家精研阵法,往年也有许多人都进入了云梦泽探险,从未在外围区域见过木之精。再者,若以三百年一个轮回来看,云梦泽当中的灵草长势并不迅速,有许多被挖取的灵果只留了根茎。下一回开放时根本没有长回来。若是有木之精出没,怎会如此?”
宁小闲头一次进入云梦泽,对于这里的灵草长势自然没有过多关注。她手中的银刀飞了个刀花。才似笑非笑道:“那你适才所说,能带我们寻到木之精,原来是为了保命信口开河?”
&不不。”觉察到她话语中暗伏的凶险,公孙展正容道,“我岂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我只是说,木之精不应在云梦泽外围出现,如果各位想寻到这件宝物就得探入禁地深处。届时就是我相助各位之时!当然,这前提是云梦泽中当真有木之精存在。”
&是东阳县内一直有人言之凿凿,木之精在红谷出现。并且目击证都有十来人。这又作何解释?”
公孙展苦笑道:“那我就不清楚了,我并未亲见。可是禁地深处的阵法,入口处就位于红谷之内,这是人尽皆知的。若说木之精曾在那里出现过。也未尝不可能。”
长天突然截口道:“你能破禁地深处的大阵?”
他一语中的。公孙展当即肃容答道:“可以一试。”
&得了公孙家几分真传?”
公孙展想了想道:“公孙家秘阵的几种核心阵法,只有家主嫡子才能修习。我只是庶出,无此资格。但是我自幼潜心研习阵法,至今三百二十六年,家父见我天资尚可,偷偷传了我秘卷,虽然没有兄长所习的广博,但至今也有所成。上古大阵,我也能破得几个。”
长天冷冷道:“如果你只能破上古之阵。我要你何用?”他活的年头太长,于阵法之道也有涉猎,也和宁羽推演过许多大阵。昔年神魔狱中不知关押了多少人杰,其中就不乏阵法大家。
公孙展心中一惊。上古大阵流传至今,十失其九,别说解法,连阵法本身都不多见。这俊美公子好大口气,竟然说“如果只能破上古大阵,要你何用”?他到现在也知眼前三人隐隐以长天为首,自家性命就挂在他手上,因此正色道:“对普通仙宗来说,云梦泽是天才地宝、珍奇异兽聚集之地,然而在我们这等阵法世家眼里,云梦泽深处的大阵才是稀世珍宝!家父三度进入云梦泽,将心得都记在手卷之中,交给我娘亲保管。如今,这手卷被我记在脑海,烂熟于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