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怎么没来上课?”
课间休息的马俊躲在教学楼拐角处,借来隔壁6班左卓的诺基亚手机发出了一条消息。
“我请假了,回家有点事……”
“怎么了?今天都周四了啊?”马俊疑问。
“我……家里有点事,周一到学校再和你说吧。我,我……可能要走了……”
“走?去哪啊……?”
“不上学了,去广东打工……我不跟你说了,我爸来了。”
……
盯着手中厚重的诺基亚,最后一条消息让马俊愣住了。晴天霹雳!这还是和自己朝夕相处快三年的同学吗?三条消息让马俊一时脑子蒙圈短了路,不清不楚的心酸,突然一阵莫名其妙的陌生感袭上心头,不知所措。
叮铃铃
叮铃铃……上课铃响起!
“喂,马俊快手机,发什么呆呢?喂……”左卓在班级座位上朝着窗口伸着老长的手,喊了他两声。
马俊一下惊醒,看着手机里这几条短信,犹豫了一下,快速的点击一键删除并从窗口递了过去。
这一节老杨的课,老杨是马俊本家班主任老马的老公,教化学。平时同学们跟着班级那几个混混,没事起的简称,时间久了就成了统一的称呼。
7班,一个被称作鱼龙混杂,千奇百怪混合体。也是本届倒数的班级,可能跟90后的计划生育有关系,往届基本都是13到18个班集体,加上流失率以及合并等,最后到毕业班大概也能剩下11到15个班。轮到马启这一届从11个班集体压缩到8个,也是有史以来最少人次了。
老杨跨着稳健的步伐走进教室,手里拿着一张试卷和一本习题册登上讲台上一坐,就开始了前天模拟考试的试卷习题讲解。
呜啦啦……呜啦啦……
从选择题开始一直讲了15分钟,偶尔站起来在黑板上写写画画。而马俊压根没心情,更听进去,只是错题答案划x再修改成正确答案,老马写在黑板写着什么,他在试卷空白处就照葫芦划瓢写什么。教室里一种沉闷的感觉充斥空间,下午两点半的时间点确实很容易犯困。后排几个学习的歪瓜裂枣,已经有几个趴上了,刘畅时不时的还打着两声呼噜。后排五人,只有余心洋这个瘦八仟在那里左看右看,精神良好。简直像极了那行进路上不用干活的“仟夫”偷奸耍滑的感觉。
老杨时不时的讲着,时不时的抬头看看,或许也是看着睡大觉的那几个人,在心里摇摇头;高中肯定是无戏了……
讲着讲着下面来了一声呼噜,不用看就知道是谁。就刘畅那两百斤的厚实体型,呼噜声当真是人如其名了!
老杨继续讲着,又抬起头观看一下了后排。估计也是心里不畅,朗声道:“提问一下!下面这题你们有谁会的?”
提问好比叫醒曲一样,下面众人精神一振,随后统一一个一个默默低下了头。
“嘘……”一声长呼噜!适时的响起。这是睡觉人刘畅的美梦正香甜呢估计,引起了同学们的一阵哄笑。身边的余心洋给了一拐过去,刘畅“蒽!”的一声。醒来之后朝前一看老杨正看着自己……忙的低下了头。
“刘畅这一题你会不会啊?这个方程式怎么解?”老杨拔了拔分贝问道。
只见刘畅头又往下低了低,好像在和余心杨说着:“你怎么不早叫醒我?”然后站起身来!
“嗯,昂,昂昂……”了几声又低下了头。
“不会是吧?那站着醒醒神。”
“还有没有会的?”老马观看了一下其他人。
“陈燕你来给大家讲一下。”
“这个方程式的常见问题是这样的,一共有三中解法”
“第一种……”第二种……第三种……”
“好,很好。非常好!”
老马杨连给了三声好继续道:“还是课代表,看看人家平时怎么做的?我讲的问题和错题人家都能够讲出来并且熟练运用。再看看你们几个?啊?上课不认真听讲……”说完老马又看了看后排,后排五人组立马笔直坐正、精神抖擞。刘畅面带满是歉意的表情,对于老杨他是又爱又恨。老杨很少会去主动说学生,也仅仅是偶尔言辞点拨,循序渐进的去引导,耐心和脾气好到极致!
一看就知道是一个绝对的好人,更是一个好男人正人君子的代表。作为教师,有教无类不敢,诲人不倦没得说。属于师父领进门,修行看个人吧。
“好,这节课我们就上到这。”随着老杨的语落,下课铃响。教室楼层又响起了嘈杂和嬉闹,马俊浑噩的度过了一节课。走向教室阳台发呆……
“马俊,马俊?”
“发什么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