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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海风又吹了过来,于澄眨了一下眼睛转头,愣住,猛地站起来怔怔望着站在海里的那道身影,轻喊一声:“亨特尔?”
站在海里的那道半透明身影正是亨特尔的灵魂,是从被挖出来的腺体里出现的。
亨特尔仍旧是那个温润公子的enigma,原本不笑自弯的嘴角慢慢勾起一抹更温润如暖的笑意。
“我很想你,澄澄。”
于澄鼻子一酸,眼泪流得更凶了。
董瑜身上腿上几乎都有不同程度的受伤,可他却感受不到一丁点痛感似的,重重跪在地上,带血的双手近乎自残般暴力地一下下捶打墙壁,砸出破皮出血了都没停下来。
这个房间里布局是模仿极乐酒吧,但又不像是酒吧,说不出来怎么形容,反正是个风格另类的战场。
董瑜双眼猩红瞪着已经没了反应的葡萄酒1018,双手仍继续捶打墙壁,声音里充满浓浓恨意和来自体内灵魂的颤抖。
“虽然我在猪头面前说得多好听又潇洒,但是宋庆,好痛啊,我真的好痛啊……”
葡萄酒1018还是没反应,嘴角流的不是血,而是某种液体在流,是汽油味儿,弄脏了那件白色衬衣,好不容易修复的胸口再次裂开,液体正从那儿流。
即使如此,他五官还是那么俊雅深邃,仿佛看到了真正的宋庆。
“宋庆,”董瑜一边不停捶打墙壁,一边神色恍惚地喃喃喊着爱人的名字,精神状态看起来有点糟糕,“宋庆,宋庆你为什么要离我而去,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在外人眼里是正常的,可只有我自己知道,现在的我不正常了,情绪控制得不好……”
“你要是没死就好了,你可会安抚我,宋庆。”
说到最后俩字时声音越来越小,甚至是没了声音但嘴唇自带肌肉记忆似的喃喃个不停,从口型看是宋庆的名字。
空中突然伸出一只半透明的手虚虚覆盖住那只不停捶打墙壁的血手,凑到董瑜耳边轻声道:“别打了,你再打,就没人像我一样心疼你安抚你了。”
“坚强点,瑜瑜宝贝。”那声音里带了些许无奈,“你攥着我的腺体攥那么紧,老实说挺疼啊,松点儿劲,乖。”
董瑜神色一惊,猛然转头看去,却什么都没有,所见之处的地方都有他和葡萄酒1018打斗时留下的破损痕迹。
“宋庆!我知道你肯定放心不下我,既然如此,那你赶紧出来见我啊!”
“宋庆——”
回应他的,是一室寂静。
董瑜怔怔好一会儿,眼眶里溢出泪水,从脸颊滑至下巴滴落在锁骨处,再没入黑T里,攥着属于宋庆的腺体攥得愈发紧了些,忽然爆发出一声嚎哭。